近几年,越南经济的快速发展让世人印象深刻。与此同时,越南的政治运作形式也在不断革新。最明显的就是,越南党内民主化在“碎步”前进,越南国会也日渐“强壮”。
国会两度让政府“难堪”
2010年后半年,临近越南共产党十一大之际,越南国会两度让政府“难堪”:不仅否决了政府提出的、贯通越南南北的高速铁路项目,还有国会代表在质询总理阮晋勇时“炮轰”政府对国有企业的不良治理行为,尽管阮晋勇已代表政府主动承担责任,并采取必要补救措施。
越南国土狭长,南北交通十分不便。从河内到胡志明市至今尚无高速公路,现有的铁路还是殖民时代修建的,速度慢、运量小,已无法满足经济发展的需要。因此,越南政府计划引进高速铁路项目,以连接河内与胡志明市。不过,越南政府这一项目6月19日在国会遭到否决。重大预算案在国会被否决,这在越南是相当少见的。国会代表质疑这一数额庞大的项目能否筹到足够资金,以及巨额投入的盈利可能性,因此要求政府审慎考量。
11月24日,越南总理阮晋勇在国会接受国会代表质询。国会代表质询之前,阮晋勇先介绍重大项目进展情况。然后,阮晋勇就越南船舶工业集团财务危机一事向代表们介绍政府的挽救措施,并主动承担政府责任。越南船舶工业集团作为国有企业,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前四处出击,投资过度。金融危机发生后,该企业许多到手的订单被撤销,顿时陷入财务危机。在国会代表质询之前,政府已经采取措施挽救危机,但阮晋勇在国会仍免不了被国会代表劈头盖脸地“责问”。以往,政府对国企管理不善的责任经常是被忽略或“小事化了”的。
越共现任总书记农德孟在担任国会主席期间(1992年至2001年),积极推动落实国会对政府的监督权:不仅要求政府官员到国会接受“质询”,而且把“质询”的过程向全国进行电视直播。根据越南现行选举法,国会代表须差额、无记名选出。执政党提名、推荐的代表也未必能胜出,毛遂自荐的草根代表也有机会进入国会。
十一大报告开放讨论
另外,越共的党内民主也在“碎步”前进。早在两年前,越南共产党就启动十一大(将于2011年1月召开)政治报告的起草程序。
2008年2月,越共成立专门的起草委员会,现任总书记农德孟担任主席、现任国会主席阮富仲担任副主席。
2009年,由现任、退休官员以及学界人士等组成的起草委员会完成草案。随后,内部传阅,并于2010年10月向民间开放,让民众参与讨论。适当的新闻自由使得讨论深入、积极。国会代表也参与讨论党代会的政治报告,因为党代会决策所有大事,这也是国会代表关注的领域。草案除了回顾十大以来经济、政治、外交领域的成就与挑战外,还提出了未来发展的思路,其中有不少新提法,如深化党内民主、努力解决遗留的领土争端等。
2006年越共十大之时,被讨论较多的是最高职位的非等额选举。如今,越共各级党组织差额选举与固定任期已成常态,这可视为越南党内民主的飞跃。眼下,十一大就要召开,但外界在分析越共总书记人选时,也仅能讨论谁的机会较大,谁受一些负面事件影响可能性下降等。看来,越共总书记得等到党代会最后一刻才能见分晓了。
主动化解内外压力
在讨论越南政制不断适时调整的动力时,一位年长的越南学者曾提到海外越裔施加的外部压力。这些人大多曾在前南越政权下生活过,对民主更敏感。他们对越共的批评,虽然动机不一,但客观上促使越共如履薄冰。
另外,在越南国内,部分民间社会精英,如律师、大学教师等,也不断批评党与政府的治理模式,呼吁改革、对权力实行必要的监督等。这些批评声音结合在一起,对越南执政党形成较大压力。
当然,如果越共高层对内外压力熟视无睹,不是主动化解内外压力,而是固守已有成就和模式,那上述调整可能都无法实现。
观察人士认为,越南国会的监督权已在扩大,并将继续扩大。越南党内运作仍会继续不断调整,以适应新形势的发展及回应国内外的呼吁,变压力为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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