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尼西亚是世界上最大的稻米生产国和消费国之一,但印尼政府最近发起了让国民“瓜菜代”、少吃大米的运动,据说这是为该国国民的健康以及食物供需的稳定性着想。不过,很多普通民众并不买账。还有专家认为,印尼政府应该少玩虚的,认真解决粮食问题才是正道。
有77种作物可代替水稻
法新社12月12日发自印尼的报道说,23岁的大学生安迪·桑托索就抱怨连连。在他看来,政府建议不吃大米,简直无法想象。他认为,一天不吃米,这一天就不知道怎么过。他对政府这项运动表示质疑:“我一日三餐都吃米。如果我一顿没吃大米,就好像没吃东西一样。别的我还能吃啥呢?”
印尼人民福利统筹部秘书长尹德洛约诺·索西洛的一番话,似乎可以回答桑托索的提问。索西洛说:“印尼还出产另外66种碳水化合物,比如玉米、西米、木薯、红薯、马铃薯等等。一日三餐中,有两顿完全可用它们代替大米。我们需要饮食来源多样化。我们敦促印尼人从小养成多样化的饮食习惯。”
法新社称,对印尼这个年产大米4000多万吨、年消耗量为3300万吨的国家来说,这个答案似乎有些疯狂。索西洛也不得不承认,改变饮食结构如同让吸烟者戒烟一样困难。但他仍认为,印尼有77种粮食作物的营养价值相当于大米,所以,“瓜菜代”还是有可能的。
对印尼数百万名贫困人口来说,大米不仅是他们的主食,更是老天赐予的维生手段。“大米就是生命,它给我们带来工作和食物,”爪哇岛中部奇古古尔村“首领”加蒂·库苏马说,“大米是我们的命根子。它让我们有活干,也是我们的食物。”
在奇古古尔村,村民每年都会举办隆重的节日,纪念“稻米女神”德薇·斯利。在为期3天的节日里,村民聚在一起,祈求稻米女神保佑人们灾祸全免,稻谷丰登。在奇古古尔,村民似乎从未想过种植其他粮食作物。环绕该村的土壤是火山灰土,到处是绿油油的稻田。在爪哇岛,粮食作物“等级森严”。种植水稻的村民,认为大米是一种“高贵”的作物,而木薯的地位比较“卑贱”,因为它与贫穷挂钩。不过,在经济大潮的推动下,一些人的观念也发生了变化。有商业头脑的农民已意识到木薯等作物的双重价值:它们不但可以填饱肚子,还能充当生物燃料。
政府不想太依赖某种作物
印尼是世界第四人口大国,有2.4亿人口,人均年消耗大米100公斤,高于日本和中国。上世纪60年代,印尼是世界最大的大米进口国,但得益于农业技术改善,印尼现在大米已能自给自足。
不过,尽管大米供应充足,价格低廉,但政府忧心的是,过于依赖单一的粮食作物会带来隐患。印尼稻米的生产很容易受到全球气候变化的影响,比如,今年的拉尼娜气候现象(指赤道太平洋东部和中部海面温度持续异常偏冷的现象)带来反季节降雨,影响了水稻的生长。印尼政府还有很多顾虑,例如:城市化导致耕地被侵占、气候变暖导致海水侵蚀农田,这势必会使印尼稻米减产,而与此同时,印尼人口却在不断增长。
今年9月,总部位于菲律宾的民间机构——国际大米研究协会发布一份报告,称亚洲国家迫切需要增加大米库存量,并提高管理大米库存的水平,以改善该地区的粮食安全。
在全球60多亿人中,有30亿人的主食是大米,占全球人口的一半。在全球食不果腹的人口中,亚洲地区占了65%。亚洲大米产区生产了世界90%的大米,却有约5.6亿的极端贫困人口,他们每天的生活费还不到1.25美元。
政府官员否认有人挨饿
10月16日是世界粮食日,今年的主题是“应对危机,实现粮食安全”。
据联合国粮农组织提供的数据,有13%的印尼人非常贫困,食不果腹。而印尼政府的目标是到2014年将之降至8%。不过,人民福利统筹部长阿刚·拉克索诺矢口否认印尼有人挨饿。他表示:“此时此刻,没有任何印尼人挨饿。退一步讲,如果存在饥饿状况,我们必须严肃对待,并集中全力系统性地和饥饿作战。”
印尼大学的公共卫生专家哈斯布拉·萨布拉尼哀叹说,他一直呼吁政府立即探索解决粮食供应问题的解决方案,但政府在这方面一直缺乏努力。他说:“政府不该只是宣扬其所谓的政策成功之类的神话故事,而应该直面问题。政府的补贴应该用在收割季节资助农民,现在这方面还有很大潜力。”而联合国粮农组织驻印尼的助理代表贝尼·索尔明认为,印尼主要的问题出在粮食分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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