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世瞩目的2010年上海世博会即将拉开帷幕。在这一盛会背后,凝聚着千千万万个“世博人”的智慧与汗水。近日,《新民周刊》采访了6位世博会参与者,通过他们的亲身经历,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不一样的世博。
世博园区里最年轻的馆长托马斯:
“亦小亦美”的卢森堡馆
::文 沈嘉禄
10年前,25岁的托马斯·罗德瓦尔德从卢森堡来中国留学,开始学中文,后来在卢森堡驻华大使馆工作,当了一名随员。世博会场馆进入全面开工阶段,他被卢森堡驻沪领事馆相中,任命为卢森堡馆馆长——世博园区里最年轻的馆长。“这档事,我从来没有干过。”托马斯在说这话时,像所有欧洲人一样,耸肩并摊开双手,表示无奈。
上海世博会卢森堡馆占地面积约3000平方米,就像一个中世纪的城堡,只不过布满苔藓的石头换成了铁锈红的钢材。与欧洲其他国家相比,它是袖珍型的。“卢森堡很小,所以展馆小一点是应该的。”托马斯说,卢森堡馆强调的是“亦小亦美”。
托马斯对记者说:“我们国家有许多森林和古堡,所以就叫卢森堡,中文翻译得很传神啊。”
钢铁冶金业是卢森堡经济的支柱产业,阿塞洛尔·米塔尔集团不仅是卢森堡的第一大企业,也是世界第一大钢铁集团。为展现这份骄傲,设计师用了500吨、1500平方米“耐候钢”板材将城堡整个包起来。这类钢材具有抗腐蚀的特点,无需任何保护漆。托马斯用手在城墙上一擦,翻过来让记者看,一点铁锈也没有留下。不过记者还是发现了设计缺陷,“要是夏天毒日头一晒,钢板会变得很烫,游客行走在城墙上,就像一盘铁板烧了。”
总是略带腼腆的托马斯笑了:“啊,我们会铺些软垫,不会太热的。”
世博会园区总规划师吴志强:
一定要把“底板”做好
::文 何映宇
对上海世博会园区总规划师吴志强先生的采访,是从深夜23点40分开始的。“真的,如果我每个采访都接受,就别睡觉了。”吴志强一边苦笑着,一边无奈地说。
6年来,2000多个日日夜夜,吴志强几乎天天如此,没有休息,没有假期,连准时吃饭的时间都不能保证,他说自己深感责任重大,丝毫不敢懈怠。
6年前,经过一轮一轮的筛选,身为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院长的吴志强,率领同济团队设计的上海世博会园区规划方案,从国外众多一流设计公司的包围圈中脱颖而出,成功杀入前三名(也是前三名中惟一的中国方案)。身为中国人和城市规划方面的权威专家,再加上优秀的设计,众多因素集中起来,最终,总规划师的重任落到了吴志强肩上。
“我的方案主要考虑的是,能否体现本届世博会的主题‘城市,让生活更美好’。建筑单体当然由各个国家来设计建造了,但是底板是主办国的,如果底板不好,就不能反映出中国人的创意。”
身为城市规划设计师,吴志强很早就开始关注世博会。他搜集了大量的世博会文献,对世博会的历史、规划和建筑烂熟于胸。从纸上到现实,他与世博会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可以追溯到1992年的西班牙塞维利亚世博会。之后,他更是有机会就去世博会参观,他说现在女儿才12岁,却已去过5次各类世界博览会——当然都是他带去的。
今年8月,吴志强满50周岁了。他期待着世博会能圆满成功,这对他本人来说将是一份最好的生日礼物。
世博会零碳馆馆长陈硕:
英国技术加中国制造
::文 钱亦蕉
陈硕此前是英国零碳中心的生态建筑师,而今是上海世博会零碳馆馆长。他早年毕业于华南理工大学,老师就是世博会中国馆的设计师何镜堂先生,后来他去英国剑桥大学留学,攻读建筑环境专业的硕士。毕业后陈硕在全球第八大建筑事务所RMJM任职,设立了低碳研究院,随后又进入了英国零碳中心。上海世博会的零碳馆项目是与英国合作的,因此陈硕就被英国零碳中心派来负责零碳馆项目。
对于参与世博后的变化,陈硕笑着说:“我的二氧化碳排量高了,因为经常加班。”
中国零碳馆的建设结合了英国的技术和中国的制造。“零碳馆是我国第一个完全采用本土化产品的零碳建筑。我们把英国的技术和图纸拿过来,在中国找生产厂商重新打造。”陈硕说。当然,不是所有的设计都能照搬英国的,比如上海5月~10月的气候比较炎热,世博零碳馆的空调系统是太阳能、风能以及地源热能联合驱动的,房顶上的20多个风帽将新鲜空气输入每个房间,实现换气需要,而地下一根通向黄浦江的小管道能将源源不断的黄浦江水引入馆内,满足制冷需要。
“其实中国在节能减排方面,做得要比大部分中国人以为的好得多。现在全世界一半的太阳能发电板在中国生产,六成的风力发电机是中国生产的。”这是陈硕参与这个项目后的最大感受。世博后,零碳馆不会拆除,将永久保留下来。
世博轴建设者郝晨钧:
“我欠妻子一场婚礼”
::文 金姬
36岁的郝晨钧即将双喜临门:他的夫人预产期就在5月,而世博轴阳光谷索膜工程也将在5月1日,正式迎来首批参观者的检阅。
郝晨钧是上海建工(集团)总公司机械施工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机施公司”)浦东分公司的副经理,参与了世博轴阳光谷索膜结构的建设工程。
索膜结构诞生于上世纪50年代,是一种通过拉压高强度柔性薄膜材料,使其形成稳定空间结构的建筑形式。在中国首次完成索膜结构施工的,就是郝晨钧所在的上海机施公司,该公司在1996年建造上海八万人体育场屋盖时,采用了索膜结构。
说起家人,郝晨钧的脸上写着歉疚。为了这次世博建设,他亏欠家人太多,没有给妻子一场婚礼,甚至没有一张婚纱照,母亲摔断腿了也无法照顾。阳光谷索膜结构动工时,考虑到天气因素,一般每天早上6点就要开始工作了,因为上海在8点以后就会起风,而安装索膜很忌讳大风。那一时期,郝晨钧每天早上5点45分告别睡梦中的妻子,开车出发。下班到家时往往已经晚上9点了,累了一天的他不愿再和家人说什么,躺下就呼呼大睡了。
去年6月,郝晨钧请父母、妻子到施工现场参观,让家人更加了解自己的工作。“他们对眼前的索膜结构赞叹不已。”郝晨钧为此感到自豪。
世博轴阳光谷的索膜,整个屋顶膜面长约843米,最宽处约97米,创造了“世界索膜结构之最”。2009年8月30日,阳光谷最后一块膜布顺利安装到位。郝晨钧和机施建设者们历时138天完成膜结构的施工,攻克了大型膜结构的提升难度大、结构定位困难、节点处理要求精细等特大难题。
世博表演者罗晨雪:
“很累,但很值得”
::文 王悦阳
20出头的罗晨雪天生就像是戏文里走下来的人物,清秀的脸庞上一对闪烁水灵的大眼睛,微笑的时候,嘴角稍稍翘起,显得很甜美。舞台上,她是当之无愧的主角,16岁时就担任了江苏省昆剧院《1699·桃花扇》的主演。舞台下,生于南京的她,有着金陵女儿的温婉,却又不失90后的活泼自然。
罗晨雪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当她得知自己将和伙伴们一同参加世博园区日本馆的主题表演时,真是诧异了好半天,“总觉得我只是一个世博会的参观者,没想到竟然有机会成为亲身参与者,真让我欣喜万分。”届时,罗晨雪将与她在江苏省昆剧院的同事们分作5对,轮流表演,从2010年5月1日开馆之日起首演,每天坚持演出30余场,直至世博会圆满闭幕。
数月来的艰辛排练,使得罗晨雪与伙伴们忙碌奔波于江苏和上海之间,“剧院本身每周都有演出,还要空出时间来上海排戏,两地奔忙虽然辛苦点,但我感到很值得。”无论多累,罗晨雪总是微笑着面对,当然,偶尔也会有些90后的小脾气,“要是能让我多睡一会,那就更好了!”罗晨雪笑着说。
外国志愿者团团长罗拿:
“我替中国人改错字”
::文 钱亦蕉
上海长宁区外国人志愿者团的团长诺扬·罗拿长着一张标准的土耳其人脸,深邃的双眼,笔挺瘦窄略带鹰钩的鼻子,他办公室书橱里满满的都是中文书,问他是否有阅读障碍,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傲慢”——“我是中国的大学历史系毕业的硕士,我用中文写了4万字的论文,还会有障碍吗?我繁体字、甲骨文都学过。中国人写错字,我替他们改……”
确实,罗拿有骄傲的资本和底气。他是长宁区文明“巡访团”的一员,平时有事没事爱挑些“刺儿”,比如交通问题、服务礼仪、市容整洁、标语路标等等。他不仅能在餐厅菜单上发现英语翻译上的错误,还能在商场里发现中文标志,甚至拼音上的疏忽,让人不得不叹服。而这一切,源于他对上海这座城市的热爱,他在这里已经居住了十多年,是真正的老“上海人”了。
要说罗拿与世博结缘,那是在10年前了。2000年,上海拍摄申办世博会的宣传片,那里面就有罗拿的镜头。“我住在长宁区的古北,那里是上海外国人集中居住的地方。宣传片要介绍上海是一个国际大都市,所以想找一个长期居住的外国人,需要这么一个镜头来展示城市形象,他们就找到了我。也是从那时开始,我就关心上海世博会了。”
由于这段特殊经历,罗拿对世博的感情比一般人更深。上海世博会600天倒计时,长宁区政府,及上海市政协组织召开了几次座谈会,听取外国人的意见。罗拿受邀参加会议,积极发言提建议。后来,他参加文明“巡访团”,带着一群老外对上海的市容、环保、礼仪等等进行明查暗访,专门挑“刺儿”。
聊到这儿,记者忽然想起之前打电话与他预约采访的情景:电话接通,记者问“罗拿先生在吗?”电话那头响起一个男中音“在”,“您就是吗?”“算是吧……”一阵低笑。其实,他是个幽默的土耳其人。
(::原载《新民周刊》2010年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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