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时报》2月25日披露:美国中央情报局(CIA)和巴基斯坦三军情报局既合作,又互相提防。虽然它们最近在反恐方面进行了谨慎的合作,但双方的猜忌并未消除。美方认为巴方与阿富汗塔利班关系暧昧;巴基斯坦则怀疑,美国和印度情报机构在联手算计巴基斯坦。
联手捕获“大鱼”
2月16日,《纽约时报》率先曝出美国和巴基斯坦情报人员,在巴基斯坦卡拉奇擒获阿富汗塔利班二号人物阿卜杜勒·加尼·巴拉达的消息,声称此人可能知晓塔利班领导人奥马尔乃至“基地”组织头目拉登的下落。据称,巴拉达参与策划“9·11”恐怖袭击。《纽约时报》认为,巴拉达是阿塔利班军事行动最高指挥官,掌管着阿塔利班决策机构——“大舒拉”委员会。目前,该委员会的15名成员,已有7人在巴基斯坦落网。
《纽约时报》25日称,巴首都伊斯兰堡的某处秘密拘押中心,关押着1月被捕的巴拉达。该报援引巴情报官员的话说,除了抓捕巴拉达,美国CIA和三军情报局过去一年发起了数十起联合突击行动,行动地点包括奎达、白沙瓦等地。
《纽约时报》披露,在突击行动中,情报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情报有的是美国卫星截获的有关电子讯息,有的则靠巴基斯坦情报系统提供。获得情报后,美巴情报人员人员联合出击,甚至还乘同一辆汽车,去抓捕共同的敌人。大功告成之后,他们还会共饮CIA特工带来的上品威士忌进行庆祝。
CIA特工在空中使用无人机“斩首”身在巴基斯坦的恐怖分子,这已是公开的秘密。但是,地面的“清除”活动则不为人知,因为巴政府担心和美国人走得太近会激起本国民众的强烈抗议。
干掉对方的敌人获信任
在巴基斯坦,三军情报局对政局会很大的影响力。CIA与三军情报局加强合作,说明巴基斯坦与美国在反恐领域的合作大大加强。
《纽约时报》称,两国情报机构关系改善始自2008年夏天。而它们建立信任,竟然是通过旧式的情报互信策略:杀死或抓获对方的宿敌。2009年8月,CIA的导弹炸死了巴基斯坦塔利班领导人贝图拉·马哈苏德。马哈苏德对巴基斯坦多个城市的多起恐怖袭击负责。此前,三军情报局的许多特工很困惑,为什么美国不杀死他呢?有人甚至认为,马哈苏德是美国或宿敌印度的特工。而炸死马哈苏德只是美方示好的动作之一。自“9·11”事件以来,CIA向三军情报局提供了数以亿计的美元,占三军情报局年预算的1/3。
彼此仍心存戒心
表面上看,这两个颇有影响力的情报机构似乎亲密无间,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
早在20世纪80年代,CIA和巴三军情报局就有合作:双方联手运武器给阿富汗境内武装,以对抗苏联军队。从那时起,这两个情报机构就建立起既合作又猜忌的关系。即便现在,他们也时刻提防对方。例如,三军情报局拒绝让CIA官员在巴基斯坦审讯马哈苏德。他们最后达成妥协:将马哈苏德交由阿富汗看管,这样美国可以毫无限制地接触他。
在接受采访时,两国情报官员都认为,双方在很多方面的利益大相径庭。比如,在阿富汗问题上,双方分歧就格外严重。巴基斯坦的目标是,在未来的阿富汗政局中扮演重要的角色。尽管三军情报局也打击阿塔利班武装组织,但有美方官员暗示,三军情报局只是想迫使阿富汗塔利班回到谈判桌,并进入未来的阿富汗政府,从而确保巴基斯坦的利益。这与美国的目标相去甚远。美国虽然也寻求与塔利班和解,但那是出于无奈。美国的主攻方向还是大力打压塔利班,加强阿富汗中央政府和安全部队的力量。
美国、阿富汗的官员都认为,巴基斯坦永远不会彻底放弃阿塔利班,他们认为巴基斯坦对阿塔利班有长远的战略考虑:依靠该武装组织来保证阿富汗不倒向宿敌印度一方,以免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美国一名高级官员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我们(美国与巴基斯坦)的合作已更进一步”。不过,他也直言不讳:“至于到何种程度,我现在不能说。但我们很快就会知道这到底是合作,还是设置障碍,或者倚绳战术(拳王阿里在对手出拳时倚在绳索上保存实力,等对手筋疲力尽时,突然还击并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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