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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美国德性政治的寓言和颂歌

http://qnck.cyol.com ::文 施展 2009-12-05 02:35 中青报订阅

  《2012》是一部典型的灾难片,特技效果高超,结局未脱俗套。然而,电影中一些情节、人物的设计,实际上构成一个反映美国德性政治的寓言。

  任何国家都有自己的宪政体系,它能够为国家制定规范,使国家的运作有章可循,但这只是一种显白政治技术,它可以帮助国家有效运作,却并不足以使国家伟大。政治中还有更隐秘的层面,那就是德性政治,这一层面在成文宪法中是不体现的,但正是这一维度能使一个国家变得伟大。

  这种隐秘的德性政治是美国得以成就其全球统治的秘密所在。我们可以不喜欢它,但不能不正视它。《2012》将美国的政治技术与德性政治的关系体现得淋漓尽致,可以通过几个人物的设置来对此进行分析。

  影片中的一个次等重要人物是一位白宫高官,他具有清醒的现实政治功利计算,同时也代表美国的显白政治秩序,他代替总统指挥时说道:“总统不在了,但是我们还有宪法。……”正是他的存在,保证了拯救过程当中必要的秩序,否则其他主角是没有机会赶到方舟的。然而,他的行径又经常令人厌恶,男主角地质学博士艾德里亚对其充满怀疑,这恰是美国人对显白政治、对政府警惕的表现。

  另一位次等重要人物则是俄罗斯富豪尤里,他代表着没有道德的资本。欠缺道德的资本与显白政治一起,为美国人所警惕。

  地质学博士艾德里亚具有强烈的道德责任感,独立奋斗,力图拯救世界。作家杰克逊则在道德责任感等之余,更展现了家庭伦理这一角度。这些是美国隐秘的德性政治得以具有活力的民间基础。也正是这些伦理,在美国人内心中塑造了承担天命的国家共同体意识。

  疯狂的查理在黄石公园监视着政府的行动,通过自设电台预告着人类的灾祸,堕落的世界将要接受上帝的惩罚,最后他葬身于火山口旁,仿若古希腊哲人恩培多克勒。他在影片中的角色定位是一个先知,预言着上帝的惩罚并自愿承担之。清教伦理中对于堕落人类的不断警醒、对于苦难的勇敢承担与苦难作为拯救的必要前提等理念,在他身上具象化了。

  黑人总统是美国德性政治的集中体现者,他在高度的道德自省中,决定与人民共赴命运。总统在这里不是作为政府的一部分出现,而是作为整个国家共同体的代表出现。这个国家共同体的道德勇气,是德性政治的最高表现。

  整部影片在显白政治与德性政治的交错当中,将美国展现为拯救人类的天定国度。然而有趣的是,拯救人类的方舟是依赖中国方面建成的,这带有一种国际政治上的暗示。当代国际政治需要一种全球治理,这需要两个重要内容:世界秩序的输出与世界性的产品输出。在可预见的未来——尤其是在当今经济危机的大背景下——世界秩序的输出者主要是美国,而世界性的产品输出者主要是中国,中美共治被一些人认为是未来的一个可能前景。影片中的这种国际政治暗示,是其政治寓言的另一层面。

  (本版言论不代表本报观点,仅供参考。文章均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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