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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就是一生

http://qnck.cyol.com ::作者 [日]酒井雄哉 ::译者 林佩仪 2009-12-05 01:26 中青报订阅

  修行的每天早上,我都穿着草鞋出去。上山10公里之后,接着走10公里较平坦的路,最后是10公里的下坡路,如此这般每天重复。结束一天的登山行程后,草鞋往往变形穿烂,隔天得穿上新草鞋才行。

  日复一日地不断重复。有一天,我发现草鞋就像我自己。

  当脱掉草鞋的那一刻,今天的自己即已告终。然后为了明天的重生而认真反省。这么一来,便能获得新生、重新出发。今天的自己,今天就结束,明天将诞生一个全新的自己。

  一日就是一生。不要为了今天的失败而感到泄气沮丧,因为明天又是一个新的人生。如果不好好把握今天的话,有可能没有明天。所以当下最重要。认真、忠实地做好眼前事才是最佳选择。

  每天做合乎身份的事

  “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年轻多了。”“皮肤真好,怎么保养的?”经常有人对我这么说。我能保有健康,应该归功于每天相同的作息。

  我大约在凌晨三点半至四点之间起床,走进瀑布洗把脸之后,用水桶里的水清洗佛堂,这就是所谓的正殿修行。

  偶尔接待客人、做点杂事,傍晚念经、用餐之后,小睡一两个钟头。然后处理一些工作到半夜12点半左右,接着又再睡一会……日复一日、不间断地重复着。

  食量或许算少。我一天吃两餐,各吃一些荞麦面或豆类、蔬菜。我不吃零食,也不太会肚子饿,喝杯茶就觉得吃了一餐。虽然大家都说“过这种生活一定存了不少钱”,可是我却完全没存到钱,我不懂那些。

  “完成两次千日回峰行,有没有什么不一样?”别人经常这么问我,但其实没有什么不同,并不像大家想的那么了不起。修行结束之后,我还是一如往常地继续登山。

  由于战后曾在荻洼车站前开拉面店,现在只要手边有食材,就能简单做出料理。当时和现在一样,早上起床后做些准备工作、采买食材、中午开店、半夜关店、上床睡觉、6点左右起床准备。不间断地重复着,周而复始……如果这里有间拉面店,我也许就是拉面店老板了吧。虽然形式不同,但其实做的事都一样。

  我常觉得人们做的事没有什么伟大、不伟大之分,在佛祖看来,大家都是平等的。珍惜自己的人生,不断累积才重要。

  然而大家却勉强自己,急于展现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试图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不是吗?只要稍不顺遂就大发雷霆。其实每天认真努力地做合乎自己身份的事才重要。因为人们以为伟大或了不起的事,在佛祖眼里其实并无不同。

  脚走累了,就拜托肩膀

  回峰行的师父童年时听过一个故事,他曾告诉我这个小名滨大贼的故事。

  这个大贼每晚从福岛县的小名滨走到宫城县的仙台去行窃。他晚上和朋友在小酒馆里喝酒,大约八九点回家,说声“我回来啰”,就去睡觉。他趁大家睡着后就去仙台当贼,拂晓时分再钻入被窝。他和家人同时起床,所以谁也没发现。

  就这样日复一日,有一天他闯进仙台某医院时,不巧被女护士发现,她大喊“有小偷”便身手矫捷地给他一个过肩摔。“居然被女护士过肩摔,难道已经上了年纪?”他因而俯首认罪。

  遭逮捕之后,别人问他“你到仙台偷东西,又再回小名滨,一路上到底怎么走的”,他解释说:“我一边休息一边走,所以不会累。”

  具体的走法就是轮流用右脚、左脚,还有身体其他各部位走路。右脚累了就用左脚,左脚累了就用右脚,两脚都累了的话,就换腰走,接着还可以把意识集中在脖子。“接下来就拜托右边啰!”把意识集中在那个部位走路。于是一会用左肩走,一会用右肩走,走路时顺便动动肩膀,好让精神集中。这段时间,身体其他部位都在休息。

  在千日回峰行之前,老师说这个故事让我当参考。“我自己也在回峰行时,亲自实践这个方法,不过有一个地方总是办不到。我就是没办法一边动脖子或肩膀一边走路。”老师笑着说。

  老师还说“你不妨想想边走边休息的方法”。虽然我也依样画葫芦,却没办法达到那种达人的境界。

  不妨把这个原理运用在人生的道路上。若对人生的某个部分感到疲累,就容易否定一切,觉得全部都很“吃力”。由于思考全集中在辛苦的那一点上,觉得“不想再受苦”而纵身跳楼等等,拼命想解决束手无策的事而感到慌张、疲累。

  累了就休息,试着集中精神在不同的地方,好比“脚累了,就拜托肩膀”,出乎意料地,这么走便能轻松、开心地度过人生。

  (::摘自《一日一生》,台湾木马文化出版社2009年11月1日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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