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年来,西方人一直认为长城背后的中国充斥着自满的中国中心主义,而紫禁城内部的帝王政治也极其神秘。而如今,中国仍被一些人视为以自我为中心的国家,其官员也被认为是高高在上的。这种持久的观感忽视了21世纪中国的一些基本特征:空前的开放和透明度,对了解外部世界的渴求,以及这个庞大而古老的国家正在日益现代化。
因此,中国传统意义上的内外之分被大大淡化了。中国社会的一些人可能对这一变化感到不安,但中国对世界的开放并不等于丢弃中国特色。中文成语“井底之蛙”形象生动,它用来嘲笑思想狭隘、骄傲自满的人。在一个日益联系紧密和互相依赖的地球村,这一表述并不适用于中国。2009年皮尤研究中心的一项调查显示,93%的中国受访者正面评价国际贸易,88%的中国人认为他们国家的经济形势良好(相比之下,美国是17%、法国14%、日本10%)。
在全体中国人心里,开放、进步和自信三者相互促进。这部分解释了为什么到北京、上海或重庆的外国人,会惊讶于那里的活力,其实这种活力可见于大多数中国大城市。
2009年的皮尤调查同时显示,87%的中国人对他们国家的发展方式满意(相比之下,美国是36%、法国27%、日本25%)。这种自信与西方人对本国的普遍忧虑形成鲜明对比。
中国最高领导层持有一种建设性的全球观。上个月在第64届联合国大会上,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发表了3次重要演讲,其讲话显示北京自视为国际社会不可或缺的成员,而且也是21世纪国际秩序的设计者之一。同样,中国社会也没有落下。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外事委员会主任赵启正最近在一篇文章中指出,中国公民正向“世界公民”转变。
这一演变将带来巨大影响。迄今,国际社会主要还是西方的“私人俱乐部”。现在,它有了13亿新的活跃成员,他们接纳全球秩序理念,同时期望能在监管或政治机构中享有适当代表权,以及他国主流媒体能对此予以公正描述。
你一定能在下面的中国社会片段中发现中国的新世界公民,他们证明了中国对世界开放之大:中国大约有3亿人在学习或说英语。去年的北京奥运会或明年的上海世博会,激发了中国人学习国际交流语言的渴望。截至2009年6月,中国网民达3.38亿,其人数居世界第一。相比之下,印度只有8100万网民。2009年中国在外国留学人数达20万人。自从邓小平1978年实施改革开放政策以来,几乎有150万中国人选择出国留学。
中国人对世界怀有浓厚兴趣,但不意味着他们会忘掉或否定自己的传统。相反,对中国绝大多数的知识分子或世界公民来说,对外国文化的开放是重新解读中国传统的邀约。事实上,中国对外部世界的好奇,也伴随着传统的回归和对中国特性观念的反思。
西方能否向中国的文艺复兴开放,就如中国向世界开放一样?如果西方认定无需向中国学习,无需学习中国的古老智慧、美学和价值观;当面对中国模式的成功时,如果西方拒绝质疑自己对经济和政治现代性的成见,它完全可能会沦为最后的“井底之蛙”。
(::香港亚洲时报在线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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