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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网络董事长兼CEO史玉柱——

“很傻很天真”的企业家

http://qnck.cyol.com ::文 林涛 2009-11-03 16:02 中青报订阅

  在很多人眼中,巨人网络董事长兼CEO史玉柱是位饱受争议的企业家。在员工们看来,史玉柱不肯花资金和时间来塑造公关形象,“他不会包装自己,有什么说什么。”有时,下属甚至认为他“很傻很天真”,“有时说话确实像小孩子”。

  采访刚结束,史玉柱光着脚就往房间里冲,不住地说“快点,快点!”巨人副总裁汤敏好奇地问:“你干吗?”后来才知道,他要秘书给他拿冰激凌。冰激凌到手,47岁的史玉柱一句话也不说,一口气吃完后,才抬头跟汤敏谈公事。据说,他每天要吃3个冰激凌。

  光着脚丫接受采访

  史玉柱胖了,过去的一年,他胖了30斤。2009年夏,史玉柱处在放任状态。8月,他坐汽车进藏旅行10多天。随后,在去三亚之前抽空去了一趟台湾。“他八九月份出的差可能比前面一年都多。”巨人的一位高管说,“他确实需要放松一下。”

  采访开始前,自认为熟悉他着装风格的下属们打着赌:老板今天是穿拖鞋还是球鞋会客?结果,他们发现自己思想解放得还不够彻底。在亚龙湾边这家五星级宾馆的独院别墅里,史玉柱光着脚丫子。他自然知道这个穿着细节会被媒体记录下来。

  笔者略带挑衅地问他:“巨人在珠海的基地准备建多高?”他与其他人一样爆发出爽朗的大笑:“我估计最高能到3层吧(编者注:1997年年初,巨人集团遭遇财务危机,建至地面3层的巨人大厦停工,巨人集团名存实亡)。”

  但是,从巨人网络的股价走势图上,我们看不出史玉柱有放松的理由。巨人网络的股价一年来始终在10美元以下的低位徘徊,甚至一度跌至5美元的历史低位。被寄予厚望的第二款网游产品《巨人》经营惨淡,王牌产品《征途》也陷入了增长乏力的困局。

  史玉柱是公司命运和个人命运高度重合的创业者,每次公司面临偏离、分歧或出轨时,他都会努力把自己调整到公司需要的状态。有人说,这就是企业家的抗压性。

  “魔咒”降临

  史玉柱的语气没有显示出任何焦虑。不过,长期跟随他的巨人总裁刘伟揭了他的“底”。“现在业绩不好,股价这么低迷,他心里很难受。你不知道,刚上市时,股票一跌,他就半夜3点给我打电话,说不行啊,得想办法。他的个人荣誉感非常强,股价涨了还是跌了,他是很介意的。”

  公司的业绩无法让史玉柱释怀。他两年前曾昭告天下:“我的下半辈子就靠做网络游戏。”谁料话音未落,巨人就陷入了一个“魔咒”:推出一两款成功产品后,必然在随后几年中无法获得同样的成功。

  史玉柱如此理解这一魔咒。“第一个产品成功,第二个产品(在判断上)可能就武断了,细节不像做第一个那么完美。第一次成功往往会成为第二次的包袱。”

  1997年后,史玉柱在做脑白金时,定下了“说到做到,只认功劳,严己宽人,敢担责任,艰苦奋斗”5条企业文化。在每月一次的全国经理会议上,史玉柱要求所有人起立背诵这5条准则。除了企业文化,脑白金团队在制度建设上也有一套完整的控制体系,成为中国执行力最强的营销队伍之一。这个团队配以史玉柱的营销方案,成就了脑白金的传奇。

  如今,产品研发是网游公司最重要的环节。因此,史玉柱全力投入研发。出乎他意料的是,他过去总结的企业文化和制度,在巨人网络那些拥有大学本科,乃至硕士、博士学位的精英中遭遇抵制,比如,“只认功劳,不认苦劳,居然多数人不认可。”

  巨人在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之后半年,史玉柱意识到问题真的来了。首当其冲的是团队的创业激情消失。“这些研发人员住着别墅,开着宝马上班,不像以前那么拼命了,过去一上班就是研发,现在,宝马又出了一个新系列,别墅打折销售这类信息多起来,人被干扰了。”史玉柱说。巨人账上长期放着超过50亿元现金,导致公司“人浮于事”。

  逼秘书玩网游

  巨人从2008年第三季度开始解决问题。史玉柱将各个项目拆分为子公司,由巨人出资控股51%,游戏研发团队出资拥有另外的49%。“这样,创业激情、大锅饭的问题解决了。”史玉柱说。过去研发人员加班完毕都打车回家,现在能不打就不打,“同样研发一个项目,总费用比过去减少一半,效率也高了。”

  巨人网络每个月都举行研发策划培训,除了公司的研发高层,还邀请国际上著名的游戏策划人来做讲座。第一节课由史玉柱主讲,他讲了4个小时,将自己的经验归纳成多条。

  “一套一套的,比如过三关、四大目标。”巨人总裁刘伟说,这是史玉柱的拿手好戏,当年在推黄金搭档期间,他利用国庆7天写了10多万字的营销方案,“铅笔写秃了很多根。”

  史玉柱现在有了新帮手来监督研发团队的成果,他组织了一支超过30人的游戏评测队伍,这些人代替史玉柱在各个游戏里体验,然后将体验结果告诉他。在刚开始做《征途》时,史玉柱逼着秘书等人玩游戏,以此获得他人的游戏感受。

  员工说他“很傻很天真”

  史玉柱声称从不主动去看媒体对自己的报道,只是“有时会撞到”,比如坐飞机时。在一次企业家的聚会上,马云曾对史玉柱表示同情:“史玉柱是最被媒体误解的人。”

  史玉柱至今坚持认为,自己总被媒体误解,源于自己12年前的那次著名的失败。“我觉得我做哪个行业都会被道德追问,因为我失败过,中国的传统文化是‘成者王,败者寇’。”

  在巨人的员工看来,史玉柱不肯花资金和时间来塑造公关形象,“他不会包装自己,有什么说什么,员工都觉得他好。”有时,下属甚至认为他“很傻很天真”,“有时说话确实像小孩子”。

  采访刚结束,史玉柱光着脚就往房间里冲,不住地说“快点,快点!”巨人副总裁汤敏好奇地问:“你干吗?”后来才知道,他要秘书给他拿冰激凌。冰激凌到手,47岁的史玉柱一句话也不说,一口气吃完后,才抬头跟汤敏谈公事。据说,他每天要吃3个冰激凌。

  (::《中国企业家》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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