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龙卷风,这些名词往往意味着灾难、毁灭和死亡。面对如此恐怖的自然灾害,人们惟恐避之不及,可有一群不怕死的人,偏偏往上凑,他们便是极端气候摄影师,也可以叫“风暴追逐者”。48岁的美国摄影师吉姆·里德(Jim Reed)就是其中之一。
在过去的近20年中,里德经历了超过2000次美国史上数得着的“坏天气”,17次与飓风亲密接触,拍摄了60部龙卷风纪录片。他的作品不断在美国《国家地理》、《纽约时报》、《时代》等著名报刊杂志上出现。
里德出生在伊利诺伊州的斯普林菲尔德,小时候在那里生活的他经历过各种恶劣的气候,像冰风暴、暴风雪、洪水、飓风……他童年记忆最深的事便是,一个月前还爬过的一棵树,一个月后就被龙卷风连根拔起。
后来母亲送给里德的相机,激发了他对摄影的兴趣。在从大学电影专业毕业后,他从事了影视制作工作,但他发现有4/5的工作都因为天气原因被中断了,里德突然意识到:“我把摄影机对错了方向,镜头其实应该指向天空!”从此他便把工作重心转移到极端天气摄影上。
对于里德来说,追逐风暴就像追求心上人一样,他会尽可能地靠近这些可怕的自然力量,然后用手中的相机和摄像机记录下它们的身影和破坏力。但这样做危险很大,有两次里德险些丧命。第一次是2004年佛罗里达州的查理飓风,原本预报为2级强度的飓风突然改变方向,并升到5级,里德和助手不幸被卷了进去,在气流中被房屋碎屑和各种废弃物撞来撞去。“那是惟一的一次,我对着摄像机和妈妈说了再见,”里德说,“当时我觉得没希望了。”飓风甚至把树整棵整棵地吹了起来……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最后救了他们的竟然是风暴眼,他们从风暴外围最猛烈的疾风中,一下子进入到平静的风暴中心。虽然平静是短暂的,只有几分钟时间,但他们却因此捡回了一条命。另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是在2005年夏天的卡特里娜飓风中。当时里德身处一家旅馆的三楼,被洪水包围,旅馆建筑有一半已经被水冲走了。但幸运的是,他最终还是逃过了这一劫。“我们所在的区域是惟一在洪水中留下来的,”里德说,“至今我还常梦到这可怕的场景。”
不可否认,极端气候摄影确实是勇敢者的游戏,但光有勇气可不够,还要具备大量的气象知识和准确的判断力。为了拍出最好的照片,也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里德总要在灾害天气发生前做足功课,包括了解地形、预估天气状况等等,几乎和天气预报员的工作完全一样。
里德的极端气候摄影不仅仅为了记录下那些可怕又神奇的画面,更多是为了用他自己的方式传达大自然的情绪。“我的气候摄影也是一种肖像摄影,老天就像个我熟悉的朋友,我一直在为他造像。”里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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