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8月的柏林田径世锦赛而被曝光“阴阳人”身份的南非运动员卡斯特·塞曼亚,近期饱受舆论压力(详见本报16版9月25日报道)。英国《独立报》日前刊登了一封给塞曼亚的公开信。作者萨拉·格瑞汉在信中给塞曼亚打气,并讲述了多达30%的阴阳人有自杀倾向的现实,以及自己同样身为阴阳人的遭遇和感受。
你是一位非常特别的女性:
一位杰出的运动员,一位让自己的祖国南非为之鼓舞的人。国际田联用来测验的显微镜改变不了,也带不走这一切。无论接下来的几周里会发生什么,无论所有流言蜚语背后的真相是什么,我确信你会发现:善良存在于大多数人心中。
我25岁时突然发现自己是一个兼具两性特征的“女人”。这种被称为“雄激素不敏感综合征”的疾病非常罕见。在医生对我隐瞒多年后,我得知这一消息时简直痛不欲生。
我们这种人过着非常人的生活。在这样一个万众瞩目的大型赛事中,你摘得800米金牌,全球媒体却无视你取得的伟大成就,反而对你指手画脚,完全不顾道德、你的感受和个人隐私。我自然无法想象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但是,卡斯特,和你一样,我过去从未怀疑自己女性的身份——我的出生证明上写着女性,我作为女孩被抚养长大,这期间我的生理特征也没有可疑之处。然而成年后,我的性别却突然受到了质疑:我的“卵巢”其实是未降到阴囊的睾丸。这让我异常震惊、茫然无措,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我被看作一个怪胎。我的羞耻心、自我憎恨和不能生育的失败感,曾侵蚀了我脆弱的自尊,让我做出了自我伤害的行为:酗酒、吸毒、逃避现实,将自己陷入越来越危险的境地。
我从报纸上得知,为了防止你自杀,你现在正处在看护之下。我很高兴有人照顾着你。多达30%的阴阳人有自杀倾向,这让人感到非常悲哀。即便得到了支持(内分泌学家、妇科学家和心理学家的组合是最好的),大多数阴阳人及其家庭仍要经历一个异常困难的调整时期。如今15年过去了,我已很好地适应社会,最近还结了婚,过着快乐的生活。我将自己的遭遇写成了一本书——《曾经受伤的医者》(wounded healer),以此帮助其他人战胜痛苦,接受自我。卡斯特,我恳请你,坚持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不是非常了解你们的文化,但有些人在对待阴阳人时比保守的欧洲人要好得多。土生土长的美洲土著人认为,阴阳人拥有两个灵魂,是最强大的战士和最好的医师。你的祖国南非的体育部长曾保证:“卡斯特是一名女性,她是我们的女英雄。我们一定会保护她。”全世界都会看着他实现承诺。
自从你的事成了新闻头条,那些自称“医学专家”的人就不断出现,四处散播偏见和危险的谎言,比如“那些不阴不阳的女人必须立刻切掉她们的睾丸”。大错特错!我们可以保留它们,这取决于我们自己的选择,而不是由医生或惊恐羞愧的父母来决定。虽然这会略微增加患癌症的风险,但这是可以监测的,而且能自行产生荷尔蒙比一生都和高分辨率定时器为伴要好得多。如果你是一位带着睾丸的女性,千万别受医生、国际田联的怂恿而走进手术室。你很幸运,因为你还可以选择像现在这样活下去!
曾经的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医生甚至对我父母撒谎,说要是不将我的睾丸割除,我会“在青少年时期就患癌症死去”。于是我7岁那年发生的事给我造成的心灵创伤,至今都未能愈合。那时,一大群医学院的学生在我这个“特殊小女孩”的身上又刺又戳;我还被人按着灌肠。至今我仍可描绘出当时小小的身体上那一道道的伤痕,仍可回忆起那时可怕的孤独。现在的我活得像个实验用小白鼠,每天都要吃提供雌性激素的药片和胶囊。没人知道这些药将来还会不会管用。
使阴阳儿童“正常化”的手术,常常会对他们以后的性反应能力造成损害,有时甚至影响生育能力。手术其实和阴阳人的福祉无关,而是为政治所驱动,以便让社会感到更安全,并强化人们的性别逻辑:要么男人,要么女人;要么选粉红色,要么选蓝色。
卡斯特,在等待国际田联理事会完成对“事实”的调查并作出决定的这几周时间里,你会觉得时间非常难熬。有一天你会明白,你被迫走上这条路是有原因的,而你奉献给这个世界的美好礼物,不只是一块金牌。
爱你并支持你的
萨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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