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后南斯拉夫的解体,是人类历史上空前的悲剧。其解体过程不仅产生了巨大的人道灾难,更使一个繁荣、富强、和睦的多民族国家,成为充满敌意的巴尔干火药桶。
铁托想消除“火药桶引线”
巴尔干半岛近代以来一向是欧洲的火药桶,二战结束后,以铁托为核心的南共决定建立多民族的南斯拉夫有其历史合理性,也是彻底去掉这个火药桶引线的一种尝试。由于铁托的崇高威望、冷战时苏美两大集团的对立以及铁托采用的“弱塞强南”的策略,南斯拉夫迅速成为世界上举足轻重的强国:不结盟运动主席国、人均GDP超过5000美元,享有西方免签的待遇。然而随着铁托的去世,特别是冷战的结束,南斯拉夫存在的历史条件发生动摇。其政治精英和知识精英把民主化当作解决一切问题的惟一选择。而在选举中,打民族牌、民粹牌是最为有效和廉价的选举利器。在这样的背景下,各加盟共和国极端民族主义者纷纷走向执政前台。尤其是在南斯拉夫时代受到抑制的最大民族塞尔维亚族,更是出现了米洛舍维奇这样强硬的民族主义者,成为各加盟共和国离心离德的助推器。而强硬的米洛舍维奇上台,加剧了西方的不安全感。于是,当南斯拉夫民族矛盾出来之后,便给了西方可乘之机。
南斯拉夫解体的第一个多米诺骨牌来自波黑。波黑宣布独立后,刚刚获得统一不久的德国出于地缘政治和历史原因,迅速对波黑予以承认,开始了西方肢解南斯拉夫的第一步。随后各西方国家相继跟进。随着战争的演进,各方无不失去理性,从纯军事组织之间的对峙到开始种族仇杀。其中尤以塞族对平民的仇杀震动世界。然而,西方在这时再次扮演了不公正的角色。充斥媒体的是塞族对克、穆两族的种族灭绝罪行,这种一边倒的宣传,立即引发西方社会民众的强烈反弹,从而为西方的军事干预提供了强大民意基础。南斯拉夫的解体悲剧,在1999年北约空袭时达到顶峰(中国也不幸成为受害者)。
如果南斯拉夫能坚持自己几十年来行之有效的富强、和睦的治国方略,而不是在第三波民主化浪潮中迷失自己;如果西方不是出于一已之私,不鼓励、不支持、不参与甚至反对这种分离主义,南斯拉夫的人道悲剧是不会发生的。特别令人不齿的是,德国自己刚获得统一,对国家分裂应有着切肤之痛,却居然率先发起了肢解另一个国家的行径!(就在今天,对中国事务知之不多的德国总理还在呼吁保护少数民族的权益。)
南斯拉夫作为一个多民族国家,在泛滥而起的极端民族主义和西方的干预下,不到10年就分崩离析,教训实在惨痛。这对同为多民族国家的中国,实是极其珍贵的一面镜子。分别在西藏和新疆发生的骚乱以及西方的不公正表演,显示这种威胁不仅潜在,而且迫在眉睫。
西方对中国戒心深藏于心
中国进入20世纪至今的近百年来,总共4次和西方结盟:一战、二战、冷战和反恐战,横跨各种政治制度。然而,这种结盟和制度变迁并没有改变西方对中国内心深处的敌视和戒心。现在,虽然同为反恐盟友,来自新疆的恐怖组织也被西方列入黑名单,美国在阿富汗的反恐战争中也俘获了来自新疆的恐怖分子,但美国却拒绝把抓获的恐怖分子引渡给中国。尤其不同的是,当中国新疆发生造成大规模伤亡、带有鲜明恐怖色彩的暴力事件时,西方政府没有像对待发生在美国、英国、西班牙的恐怖事件一样,对中国表示支持和声援,却居然保持“中立”,要求双方克制,以对话和平方式解决(“9·11”时,美国可否允许或者接受这种声音?)。而媒体更进一层,又拿出了当年在南斯拉夫的一套,刻意渲染维吾尔族的伤亡,并以没有证据的目击者证言,胡说这是一次和平游行。法国《解放报》更以大幅维吾尔族抗议的妇女图片作为封面整版,而文章中更是违背事实,认定种族歧视是冲突的根源(众所周知,中国少数民族在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都享有优惠)。更为不可思议的是,《世界报》对热比娅做了专访,题目极为耸人听闻:“任何中国人都可以殴打或杀死维吾尔族人而不受惩罚”!并借热比娅之口称“7·5”事件是对维吾尔族人的屠杀。作为世界著名大报,难道不知道中国政府的“二少一宽”政策(即“对少数民族中的犯罪分子要坚持‘少杀少捕’,在处理上一般要从宽”)吗?其颠倒黑白至此,用意何为?显然,在法国媒体上,暴力的诉诸者已变身为无辜者、受害者和弱小者。可以想象,对事件不甚了了的法国百姓看到这样有倾向性的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结论,整个西方在这样的新闻自由下,会产生什么样的价值判断。
西方总是用武力维护统一
在维护国家统一上,西方向来说一套做一套。美国的四大伟人之一林肯总统,为了维护联邦统一,不惜违反宪法(宪法规定各州有权自由退出联邦),也要打一场血腥的内战,而且对南方采取焦土政策。英国上世纪80年代,为了一个无人小岛,不惜兴师动众,远涉重洋,与阿根廷大打出手,对要求独立的北爱尔兰更是大开杀戒。西班牙对镇压巴斯克分离主义也一向不遗余力。法国当年占领布列塔尼岛后,强行进行“法化”,禁止讲布列塔尼语。今天的加拿大甚至通过法令,剥夺了魁北克进行独立公投的权利。西方的历史一再证明,当国家面临分裂威胁的时候,它们都是在用武力维护国家的统一。
培养对国家和文化的认同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面积相当于3个法国,富含石油等战略物资,更是通向中亚丝绸之路的核心组成部分。对中国来说,失去新疆是不可能接受的。所幸的是,中国不是南斯拉夫,西方媒体即使通过刻意渲染,煽动起类似于南斯拉夫的“民意”,也不可能对中国进行军事干预。然而,中国确实有必要寻找问题的解决之道。
冷战结束后,伴随第三波民主化大潮的还有极端民族主义和恐怖主义。无论是极端民族主义还是恐怖主义都是非理性的,是当今任何制度下都可能产生并很难根除的。中国目前沿袭的是苏联的民族自治策略,从而保留各民族的特性,而不是像美国一样突出国家认同。法国对任何申请加入国籍的外国人,最重要的一个标准就是国家和文化的认同(法国文化、法语水平和价值观)。中国目前采取的对少数民族政治怀柔、经济优惠的做法,自然体现了一个大国的胸怀,然而现实表明这仍然不够,如何借鉴西方娴熟的使各民族融为一炉的做法,更为迫切和行之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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