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拓集团中国业务负责人胡士泰因涉嫌窃取中国国家机密,7月5日在上海被逮捕。消息传出后,在澳大利亚引发各种反响。澳反对党要求澳政府向中国政府施压,游说释放胡士泰等人,但遭到总理陆克文的拒绝。
两国官方都表示,不应把力拓“间谍门”事件政治化。
7月9日,上海市国家安全局证实,澳大利亚钢铁企业力拓集团上海办事处4名员工因涉嫌窃取中国国家机密,于7月5日晚在上海被拘捕。其中包括该办事处总经理、力拓铁矿石部门中国业务负责人胡士泰。在这4人中,胡士泰为澳大利亚籍,其他3人是刘才魁、王勇、葛民强,均持中国护照。上海市国安局称“此事正在依法审查过程中”。
另外,与力拓4名雇员一道遭拘留的首钢国际贸易工程公司(中首国际)总经理助理谭以新,正在接受审查,原因是他掌握了中国钢铁行业的一些关键数据,涉嫌在铁矿石价格谈判中泄露中方“底线”。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秦刚9日表示,中国有关部门是在掌握了确凿证据、证明他们为境外刺探、窃取中国国家秘密,给中国的经济利益和经济安全造成了严重损害的情况下,依法对他们采取了行动。
力拓发言人表示“很惊讶”
这一事件在澳大利亚国内引发了不同反应。据《西部澳大利亚人报》7月11日报道,力拓发言人托尼·谢弗表示,公司对该事件非常“惊讶”,并且“关注”对胡的贿赂指控,但不清楚支持该指控的证据。他还表示,“力拓一直致力于高标准的商业操守,公司非常重视伦理责任。”而据《澳大利亚人报》报道,胡士泰曾服务的前公司老板约翰·都果把胡士泰描述成一个“贸易英雄”,都果呼吁总理陆克文尽快采取任何可能的行动,确保这些指控被撤回,胡士泰被释放。他称:“我想大声疾呼,胡士泰是一名伟大的澳大利亚人,我们都应该支持他。陆克文不应再冷眼旁观胡士泰被送入狼口,要尽快采取行动帮助他。”
反对党想把事件政治化
另一方面,澳大利亚反对党成员借机炒作,企图政治化该事件,从而为其在国内政治上加分。部分媒体也趁机抹黑中澳关系。《澳大利亚人报》认为,逮捕和拘留胡士泰代表了澳大利亚与中国关系存在严重危机,这不仅持久损害中国的利益,也损害澳大利亚和整个西方世界的利益。而澳大利亚反对党则继续要求澳政府对中国施压,释放胡士泰等人。据澳大利亚ABC在线7月11日报道,反对党成员安德鲁·绍司考特在一个晚间节目上说,无法接受政府对该事件的处理,并且批评外交部长在该事件上的“迷茫”,认为他应该打电话给中国外长。另外《悉尼先驱晨报》7月11日也报道,反对党领袖马尔科姆·特恩布尔日前表示,中国的指控基本上是政治性的,(既然)总理陆克文自称拥有与中国的特殊关系,他应利用自己的技能,捍卫澳大利亚公民的利益。
陆克文称不为胡士泰游说
正在欧洲参加八国集团峰会的澳大利亚总理陆克文,已拒绝了打电话给中国领导人直接为胡士泰游说的要求。陆克文说,这不是为耸人听闻的国内政治加分的时刻。他通过澳洲广播电台回应说:“我可以这样说,重要的是要冷静地、有条不紊地、一步一步地进行。”陆克文也说不应把这个问题政治化,而是应该从实际考虑应对事态的发展。
据路透社7月11日报道,澳大利亚外长史密斯也表示,澳正谨慎地处理该事件。《西部澳大利亚人报》11日也报道,外长史密斯还透露,澳领事官员10日在上海会见了胡士泰,但政府暂时不会向外透露任何细节。
另外,澳大利亚《悉尼先驱晨报》11日报道,澳贸易部长西蒙·克林正在上海参加一个贸易访问,据新华社报道,西蒙·克林11日在上海表示:“我看不到有任何因素会破坏中澳之间的贸易关系,我们必须尊重国外的法律,我们要做的不是去改变中国的法律体系。”
两国商界活动照旧
澳大利亚商界与中国相关的活动目前看来一切照旧。“鉴于中国市场的意义,这将不太可能阻止商界人士或政府与中国做生意。”澳大利亚迪肯大学国际和政治研究系的亚洲问题专家肯·博汀在接受路透社采访时表示。《墨尔本先驱太阳报》11日报道,澳大利亚铁矿石勘探和矿业开发公司BC Iron的董事总经理麦克·杨说,对他和他的团队来说“一切照旧”,他没有计划取消即将对中国客户的访问。“我没感觉到对我们有任何威胁,我认为这不会影响我们与客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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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士泰等窃了什么密?
力拓间谍案的主角胡士泰(Stern Hu)为力拓铁矿石谈判组成员。
上海市国家安全局称,胡士泰原籍中国天津,1997年加入澳大利亚国籍。相关资料显示,胡士泰出生于1963年,北京大学毕业,在力拓公司工作了相当长时间,与国内各大钢厂及矿石贸易商都比较熟悉。“胡士泰是一个比较容易相处的人。”一位钢企负责人说。
与胡士泰同案的刘才魁等3人均为中国公民,是力拓公司雇佣的中方人员。
《第一财经日报》报道,刘才魁于2006年进入力拓工作,业内人士评价刘才魁“能力非常强,没有任何背景,从底层爬上来,现在已是经理”。刘才魁以前做过国内一家中专学校的老师。另两名涉案人员为王勇、葛民强,均为力拓集团的老员工。
他们到底窃取到什么秘密?
据《21世纪经济报道》称,对钢企来说,原料库存的周转天数、进口矿的平均成本、吨钢单位毛利、生铁的单位消耗等财务数据,都属于钢铁企业机密信息,不得随便外传;此外,一个钢铁企业的生产安排、炼钢配比、采购计划等,也属于企业内部资料。如果力拓掌握大部分钢企的财务数据和生产安排进度,那么,在铁矿石谈判中将很轻易掌握中方的谈判底线。
所谓涉密的情报,一般包括企业的生产成本——这涉及对于矿石等原材料价格的承受能力;企业的技术改造水平、具体经济技术指标——比如内外矿配比比例;生产技术参数——高炉生产系数、焦炉系数,甚至国家政策发展动向等,都属于涉密因素。
一位资深业内人士表示,国际矿商拉拢收买钢铁业内部人员、刺探情报在行业内“已不是一两年的事情了”。
接触过胡士泰的业内人士表示,胡士泰平时接电话很少用手机,一般会要求对方拨他的座机号码,“现在看来,可能是担心被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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