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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的人和事儿》连载四

大舅茅于轼和他的两位女友

http://qnck.cyol.com ::作者 茅青 2009-05-26 16:50 中青报订阅

  当今颇有影响力的经济学家茅于轼,是本书作者的大舅。上世纪50年代,茅于轼在东北铁路系统任职,期间结识了他后来的妻子赵燕玲女士。作者在本书中披露了青年茅于轼恋爱中的一些趣事。

  同初恋情人一直是朋友

  我的几个舅舅从不避讳讲自己初恋的故事。大舅茅于轼的相簿里有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士的照片,熟悉是因为每次翻相簿总能看到这位女士,陌生是因为我们从来没见过她本人。这位女士就是大舅的初恋情人江女士。那么,这样一位靓丽的女性为何与大舅无缘呢?

  江女士是大舅的高中同学,尽管两人在一起仅一年时间,但颇为情投意合。不过,江女士还有另一个追求者——段先生。更不巧的是,于轼中学毕业后就随父母四处迁徙,几年都没有见到江女士,两人只是书信交往。后来,在于轼去齐齐哈尔工作的同时,段先生也去了沈阳工作。于轼写信给江女士,希望她到自己身边来。江女士思前想后,还是拒绝了,说要去沈阳找段先生。

  江小姐的断交信令于轼非常郁闷,他只好向母亲诉苦,希望母亲帮他物色对象。母亲当然替儿子揪心,四处托亲戚给儿子挑选女友,很快便有人介绍了一位苏州小姐——当时年仅19岁的赵燕玲。于轼非常高兴,回北京休息了几天后,就和母亲一起去苏州相亲。一见面,他立即被赵燕玲的美貌所吸引,双方很快订下了婚约。

  此后不久,于轼突然收到从沈阳寄来的信,一看笔迹就知道是江女士寄来的。江女士在信上倾诉说,她去沈阳找段先生,没想到对方有了新的女友,这对她打击很大,她希望到齐齐哈尔来找于轼。于轼感到非常为难:尽管自己对江女士仍有好感,但无论如何不能对赵燕玲不负责任,最后只能回信表明态度,江女士当然非常难受。这真是:初时两才子,含情脉脉难分高下;转眼间,心有所属成陌路人。

  大舅同江女士尽管没有成为终生伴侣,却一直保持联系至今。前几年大舅去南方出差,还专门看望了住在广州的江女士。岁月不饶人,50多年过去了,初恋情人已不复当年风采,但值得称道的是,大舅和她一直保持着朋友关系,并未反目为仇——人生短促,难得有几个红颜知己,干吗跟自己过不去呢?

  大舅妈的芳容引起轰动

  小时候,我最怕跟着大舅妈出门,有时不得不跟她出门,就索性离她远远的。因为大舅妈长得太漂亮,穿着也比较新潮,街上的人总是盯着她看,连跟在她身边的我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大舅妈的照片常年被挂在照相馆的橱窗里。有一次,一个电影导演看中她,想让她去拍片子,但大舅妈认为自己不适合演戏而拒绝了。

  我曾经问过大舅妈,为什么看中大舅还跟着他去齐齐哈尔那么远的地方。大舅妈回答,当时她不到20岁,有很多人追求她,可第一次见到大舅,就觉得他同那些毛头小伙子不一样,显得很成熟。另外,大舅妈的父亲在其中也起了作用。一次,大舅写给她的信让她父亲看到了,父亲觉得这小伙子字写得非常好,文通理顺,不像一般的年轻人那么毛毛躁躁,才最终拍板同意了这门亲事。

  为了照顾爱人,大舅妈被调到齐齐哈尔铁路医院工作。她到了当地后,很快成为一大新闻。当时铁路局人少,女性更少,像赵燕玲这样的美女更是没见过。很多人都来大舅的宿舍,只为目睹一下这位苏州小姐的芳容。同事们还轮流请于轼吃饭,就是为了看看他的未婚妻。

  起初,齐齐哈尔的人都以为大舅妈是个娇小姐,不能吃苦,但没想到她在工作中非常能干,一年后就被评为先进工作者(此前一年,于轼已被评为先进生产者)。新婚夫妇都被评上先进,引来大家的赞叹,这也是他们最幸福的一段生活。尽管东北生活条件艰苦,但心情舒畅,工作有成绩,对年轻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开心呢?

  (::节选自《我们家的人和事儿》,江苏文艺出版社2009年4月第一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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