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正经历着有生以来遇到的第一次全球经济危机,大家变得有些无所适从。好在,艺术是善解人意的,它能给我们带来现在最想看见的“参照物”。
从今年2月27日直到明年1月3日,美国华盛顿史密森艺术馆举办一场名为《1934:艺术家新政》的画展,向观众展示上世纪30年代初美国大萧条时的社会景象。当时的美国大萧条导致四分之一的工厂倒闭,数百万人无家可归,其中包括一万名身陷困境的失业艺术家。罗斯福就任总统后,开始了一系列经济复苏计划。罗斯福总统认为,美国不仅需要提升就业率,还需要能够鼓舞士气的精神食粮。
于是,1933年12月8日,美国政府开始实行联邦艺术计划(Public Works of Art Project)。到1934年,联邦艺术计划共雇佣了3749位艺术家,创作了15663幅油画、壁画、雕塑、印刷品和手工艺品等。尽管联邦艺术计划给艺术家们规定了“美国景象”的创作主题,但允许艺术家们自由阐述和表达他们所理解的“美国景象”。这个计划生动捕捉了大萧条时代美国人的现实生活景象和未来理想蓝图。根据计划创作的作品被广泛用在学校、图书馆、邮局、博物馆和市政大楼等公共场所,深深鼓舞了美国人的士气。1934年4月,联邦艺术计划的500幅作品在华盛顿展览,罗斯福总统夫妇亲自挑选32幅油画用来装饰白宫。也正是这个计划,使我们今天能看到反应大萧条时代美国社会景象的艺术品,并成为今天的借鉴。
该画展在内容分类上,对个人、群体、农民、工人、城市、家庭等均有涉及。如表现群体的《地铁》,出自匈牙利女画家莉莉·福勒迪(Lily Furedi)之手。在上世纪30年代,很少有艺术家会去表现地铁里的乘客。在这辆开在大萧条时代的地铁列车上,人们显得既谨小慎微,又对其他人和事缺乏热情。他们或把自己埋在报纸里,或打着瞌睡,避免与周围人交流。不过,即使在大萧条时代,在这看似波澜不惊的车厢中,日常生活依旧延续着:两位女士正在交谈,一位戴礼帽的绅士假装不经意地偷瞄了一下身边的年轻女孩,一位正打瞌睡的小提琴家似乎要赶一场夜场音乐会……
又如表现工人情景的《扛锹工人》。作品描述了在政府“工作救济计划”下,被纽约政府雇佣的工人干活的场景——画中大家正清除街道上的积雪。这些工人中,有的穿戴着软呢礼帽和暖和的大衣,有的穿着粗旧的外套,有的脚穿劳动靴,有的则穿着皮鞋。在经历了一上午的辛苦劳作后,那些过去习惯于从事体力劳动的工人正精力充沛地大步朝前赶,而那些过去长期坐办公室的,则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正疲惫地小步走着。面对经济危机,无论白人还是黑人,不管贫民还是中产阶级,他们都在一夜之间丢掉了工作,成为政府的救济对象。
今天,大家还不知道眼前的这场全球经济危机是否已经到底,每个人仍身处其中。如何抚慰稍显惊慌的心情,平稳应对生活中发生的变化?也许可以看看这些画作,看看70多年前在面对资本主义经济大萧条时,美国人都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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