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读到新加坡《海峡时报》编辑麦敏珊《中国人,我曾经很讨厌你》的文章,感触良多。
从心存极端想法到抛弃偏见,麦女士的自白的确如她所说“不可思议”。她说:“我曾经打从骨子里憎厌一切和中国有关的人与事,我甚至极端到一看到某位来自中国的新闻主播出现在电视上,便会立刻转台。”连她自己也承认:“偏见是如此可怕。”
麦文引起我的注意,并不是因为她所提及的偏见有何特别之处,而是作者本身的教育背景。据麦女士自述,她进入大学后主修华文,并在毕业后参与华文媒体工作超过8年。以这样的教育背景,麦女士憎厌中国人的做法可说是匪夷所思,显然麦文会吸引众多读者的眼球。麦文的另一个引人关注点在于事态后续和极富戏剧性的转折。认识到自己思想上的偏差,她果断抛弃了偏见,并坦然把心路历程公之于众。
笔者相信,仍然有人心存这类的偏见。在我认识的友人中,就有几位或多或少存有这类心态。究竟这类偏见是如何产生的呢?在她文章里,麦女士说:“我对中国人根深蒂固的偏见,无从解释、没有缘由。”
其实不然。据她所述,麦女士偏见的形成可说是其来有自。1998年的北京及黄山之旅或许就是她对中国产生偏见的源头。麦女士承认:“当地人恶劣的服务和傲慢无理的态度让我火冒三丈,逼得我天天都得提高嗓门和人理论。两周下来,我告诉自己:够了!中国人,请离我远点。”这样,麦女士的偏见形成了!可见,以偏概全是构成偏见的导因之一。
我想,媒体渲染性的报道对偏见的形成也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以中国为例,30年来的改革开放固然让它加快了经济发展,但同时,也暴露了中国大陆在各个层面上的落后与不足。开放旅游业就是一个例子。多年来,肮脏的卫生间让很多旅客却步,不敢涉足中国。媒体的报道如一面放大镜,使这类投诉成了拒绝到中国旅游的最佳借口。虽然大部分旅游点的卫生间设备已有了极大改进,偏见持有者仍坚持己见,拒绝到中国大陆去。
有些人会认为不了解华语及华族文化,或许也是造成对中国有偏见的原因之一。麦女士的经验却否定了这种说法。以笔者的观察,有多位不谙华文的朋友经常到中国游山玩水,其中有些还对中华文化表现出莫大的兴趣,可见偏见的形成与语言两者没有直接联系。
麦女士的经验告诉我们,无理性的偏见是可怕的。作为重要信息的传送者,以理性的态度筛选和分析,更是所有媒体工作者不可或缺的素质。
麦女士能勇敢站出来向读者坦白,并分享她的成长经验,我们应给予她掌声。
(::新加坡《联合早报》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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