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不高兴》一书本月面世后,立刻引起极大的反响和争议。
喜欢该书的认为,该书有助于国民反省“崇洋文化”,此书会在中国思想史上留下一席之地;抨击该书的人认为,该书“观点偏激、哗众取宠”。
在新浪网的在线调查中,截至发稿时止有1502人参加。针对“书中称‘中国有能力领导世界’的观点”,有59.5%的网友认为,应该控制这种民族激进情绪;针对“书中批判精英的观点”,有83.1%的网友认为,“批得好,精英们应该反思”。
那么,《中国不高兴》是否有价值?其价值何在?
超越了简单的“喊叫”
时隔13年,民族主义知识精英的声音再一次“唱响中国”,其声势更甚于13年前。如果说13年前的《中国可以说不》只是一种“喊叫”,那么今天的《中国不高兴》尽管看上去仍像是“喊叫”,但其实早已超越了简单的“喊叫”。
仔细读这本书,你会发现,比起13年前,民族主义知识精英们掌握了更多有力的论据。2008年让民族主义声势高涨。一方面,在奥运圣火海外传递的过程中,西方的确伤害了中国人的感情;另一方面,金融危机的爆发让“西方不败”的神话破灭。西方神话的破灭又反过来刺激了中国的一些知识分子,他们一反思才发现,中国在“崇洋”的道路上已走得太远。
笔者认为,在反思“崇洋”的问题上,《中国不高兴》是有价值的。比如在军事上,该书作者之一宋晓军说,美国实际上是“老黄瓜刷绿漆”,夸大信息战。美国这样做的目的,一是掩盖自己“老黄瓜”的面孔;二是诱导像我们这种工业化还没完成的国家跟着它跑。而我们也的确上了当,在机械化没完成时就过分强调信息化。
“走依附型工业化道路,这对一个大国来说是行不通的。”宋晓军建议,中国应趁金融危机的时候购买数控机床、发动机等技术,“有几个专家谈论‘抄底’时想到了这些东西?”
本书的另一位作者,被封为民族主义“旗手”的王小东借用一位航天技术工程师的话说,我们现在发展科技的最大障碍在于,我们的精英认为科技是个非常神秘的东西,中国人搞不了,放弃算了。他认为一些精英被西方“吓破了胆”。
中国该持剑经商吗
《中国不高兴》的作者们呼吁制造业为本,呼吁产业升级,呼吁自主科技研发,呼吁中国人精神独立。我想,即便是批评他们的人也无法否认其合理性与建设性。
《中国不高兴》的作者们没有就此止步,而是在书中提出了更为宏大的构想。
“中国应该有什么样的大目标?我认为第一是要在这个世界上除暴安良,第二是要管理比现在更大更多的资源,给世界人民带来福祉。”王小东在书中如是说。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作者认为中国应当“持剑经商”——我们的贸易到了哪里,我们的军事保障力量就到哪里。
到目前为止,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国家光靠比别国强大的军事力量而永葆霸主地位。恰恰相反,许多先例证明,任何一个国家,一旦内政不修,必定会迅速从领导地位上滑落——苏联就是明证。我们的确需要打造与海外利益相匹配的军事力量,但是,修明内政,解决自身的问题,仍是当下中国第一位的选择。
王小东最近对笔者说,一个远大国际目标的设立有可能推动内政的修明。但笔者以为,这并没有必然的逻辑关系,这样的目标也可能助长我们盲目的骄傲。说到底,世界领导地位不是喊出来的,而是历史的选择。
两位作者认可西方民主
《中国不高兴》引发了新一轮关于民族主义的大辩论。批评者称该书作者反对西方的一切,笔者在此要为该书作者辩解几句。如果把西方分为两个西方——内政意义上的西方和外交意义上的西方,那么,该书作者反对的只是外交意义上的西方。在与笔者的交流中,5位作者中的两位——王小东和黄纪苏均表示,他们并不反对内政意义上的西方,对于西方的民主制度,他们同样表示认可。
因而,在这一点上,批评者与被批评者其实并没有根本分歧。只是我们太习惯贴标签的思维方式了,谁也没有耐心去倾听“左”的和“右”的到底说了些什么,他们之间的界限是什么。而对那个时常无理指责中国的外交意义上的西方,以及那些盲目崇洋的“中国知识精英”,批评一下又有何妨?
(::《中国不高兴——大时代、大目标及我们的内忧外患》 作者:宋晓军、王小东、黄纪苏、宋强、刘仰 江苏人民出版社2009年3月版 定价:29.8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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