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尾酒会(Cocktail Party)是西方国家比较传统的一个社交节目。在人们的印象中,它总是与豪华的场面、精致的食品以及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的客人联系在一起。不过,作者却很讨厌美国的鸡尾酒会,在本文中大谈鸡尾酒会的种种弊端。
为何要自投罗网
从什么时候起,在我的生活项目中,多了一项鸡尾酒会的点缀,已无从稽考,但总之是件十分不幸的事。点缀云云,是指次数并不多,然而“区区此数”,已足够令人烦恼和不快,偶尔有个把月未见到“5时半至7时半酒会恭候光临”的传票,心中不免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这世界光明多了。
或许有人要说,既如此,你又何必去自投罗网?我自己也曾如此问过,结果我还是去了,明知此去凶多吉少,受罪无疑,居然从容就义,很有“赴汤蹈火,皆所不辞”气概的。为什么要自讨苦吃?某一天,偶然碰到一位友邦的“同罪”,才找到一种概论式的解释。
“同罪”一辞,系我杜撰。我们称志同道合者为同志,另外有同窗同乡之谊,同事同年之雅。他既觉得参加鸡尾酒会为大受罪事,于我自然是谊属同罪了。我认识他,当然是在同感受罪的场合。在衣香鬓影中,嘴角上永远挂着微笑,是真是假,虚实难说,要找待决之囚的罪相,当然是很困难的。独有一次,在一座大花园里,瞥见一位仁兄,背对着人群,手中虽有杯酒,而目送飞鸿。我站在一旁,注视良久,心中暗自高兴:“此吾党也。”
于是我移樽就教。
既然谊属同罪,客套也就免了,我直截了当地说:“看上去阁下不很喜欢这种酒会吧?”
“我敢打赌,你也未必。否则你不会问出这种不合时宜的问题。”
我说,就我而言,不喜欢是一种很客气的说法。我讨厌它,一如我讨厌一个人名片上的5行官衔或私衔,而且逢人更像散传单一样普发。但我不能请他少印一行,也不能要他不发我一张。我不能不让别人“酒会恭候光临”,也不能不来“忝陪末站”——无处可坐也,但往往我找不出要来受罪的理由。于是他教我如何分类,大约总不出两种:社交上的必需(social obligation)和业务上的必需(business obligation)。
“假使有谁真乐此不疲,”我的新朋友说,“他定不是个平平常常的人。”
总有人不愿冷落你
此后我们在此种场合一碰到,第一件事必抢先表明自己的立场,为了礼貌或者方便,我们用缩写做暗号。
“我今天是B.O.。”
“我是S.O.。”
然后,“把酒问青天”,目送飞鸿走远,看天上淡淡的云朵,在夕阳余晖中摊开瞬夕万变的瑰丽。于是礼貌上的半点钟就挨过了。
但是如此自在,也并不可多得,因为有人不愿意冷落你。好像这世界真是温暖的,至少在鸡尾酒会里。似曾相识的就要机械地和你握手了。在“好久不见”这句后面,究竟是表示庆幸、可惜,还是根本就不表示什么,是应该有各种注解的。更有好事之徒,周旋于各界人士之间,惟恐某名士对另一名媛,或某闻人对另一学者,未遂识荆之愿,不免“来来来,我来介绍某某……”结果当然是皆大欢喜,因为彼此都过了某种瘾。总之你必定是某某人的什么,即使你自己不是什么。否则,他想不出了,几乎要问你还活着为什么。
嘉宾来迟害苦小民
我在鸡尾酒会中,希望逗留时间愈短愈好,站久了必有所失,就同言多必失的道理一样。我没有请教过站多久是最低限度的要求,有一点似乎是大家遵守的不成文法,一介庶民绝对不可第一个悄然离去,总得等到一两个权要名流先起步,再鱼目混珠般地溜走。又有人告诉我礼节须知上有明文规定,大凡几个主人请客,站成一排所谓接待线(reception line)迎接嘉宾时,应该等此防线解体,才能动走为上策的念头,否则就失礼了。有一两回我不幸发现,此接待线竟然牢不可破,因为有一二嘉宾姗姗来迟,而此一二嘉宾,无疑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有他们的芳名见报,主人是与有荣焉的,可是小民我就苦了。
(::摘自《鸡尾酒会及其他·美国去来》 上海书店出版社2008年11月 定价:1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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