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伎比参拜靖国神社重要、机器人和色狼比日朝首脑会谈重要。外国报纸所介绍的“世界看日本”有点偏。作为英国一家大报的东京特派员,我一直想报道真实的日本,但很难实现愿望。
1996年,我还在日本埼玉县的高中教英语的时候,就开始写文章,当时想如果我什么时候能够当上记者,一定要全力以赴地把自己看到的事情报道出去,写真实的东西。
想不到,我的梦想很快得到实现。几个月后我写的纪实报道被印刷出来,4年后我成为英国一家高级报纸的东京特派员。这一工作后来一直持续了7年,但是,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到底被迫做出了多少妥协呢?
没有对当权者的不正之风进行过报道,不仅不能向英国读者提供日本的新信息,反而助长了对日本的不正确认识。报道重要事件时,用轻松的话题来含糊了事。虽然没有做虚假报道,却是重视事件娱乐性更胜于报道的质量,不能否认我已经成为“报纸”这一机械的一部分。
这一感觉在对三宅岛火山喷发的采访报道中尤为明显。2000年我得到上司的批准,乘船前往三宅岛居住了1周时间,报道因火山喷发而失去家园的岛民的艰难生活。
但是,我的报道被保留了。“用更加轻松的感觉来写!比如,瓷碗因地震而滚落地下,由此引起一个男人的歇斯底里。这个岛没有什么绰号吗?给我一个吸引人的标题。”编辑要求的就是这些东西。我不想调侃三宅岛,因此我的报道被删减了,放到报纸的一个角落。
我们报纸有自己喜欢的新闻类型,比如,日本人有勤劳工蜂的形象,要把这一形象推翻,写92%的日本人讨厌公司的所谓调查结果。比如,一个色狼被警察抓住,旁边围着一群愤怒的妇女,还要有一张穿着和服的女子照片。比如卷入日本著名犯罪事件的英国人的话题,还有相扑、艺伎、人形机器人、以及最新型的厕所……什么时候我才能报道真实的日本呢?
(::编译 郭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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