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没有对伊朗开战的计划。”美国新任国防部长罗伯特·盖茨2月2日这样说。这再清楚不过了。对于一位虚弱而孤立的总统,一支深陷伊拉克泥沼的军队,美国国会和人民不会太有心情开战。但伊朗和美国毕竟正在滑向一场冲突。尽管风险难以量化,还是存在着这种可能:在布什剩余的两年任期内的某个时刻下令对伊朗发动军事打击。
自1979年伊朗霍梅尼革命以来,美国伊朗一直关系紧张。有四件事可能让这段旧怨变成新仇。一是伊朗似乎下定决心发展核武器,而且人们担心其核计划已接近无法阻止的阶段。二是内贾德的出现。他否认二战中对犹太人的大屠杀并号召摧毁以色列。这让以色列和美国的很多人认为,搞种族灭绝的新希特勒将再度降临。三是布什政府近来倾向于将美国在伊拉克,乃至于整个中东的诸多不顺归咎于伊朗。四是布什的困境,特别是与前三项结合在一起,大大增加了开战的风险。一位不需要再考虑连任问题的总统,深知自己在历史上的地位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外交决策:能否把民主带到中东并防止“无赖国家”获得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考虑到布什倾向于把伊朗看作美国在中东推行民主的绊脚石,他很可能把对伊朗核计划的军事打击作为重振总统权威的有效手段。但这将是一个错误。
《经济学家》认为,考虑到伊拉克的局势,美国目前几乎不可能派军队入侵并占领伊朗。那么,这种军事打击最多只能推迟而无法终结伊朗的核计划。而这种打击将使伊朗团结起来,报复伊拉克境内的美军,并对抗以色列和美国。况且,现在还不清楚,一个拥有核武器的伊朗到底有多危险?与当年萨达姆控制下的伊拉克不同,伊朗的权力结构相当复杂,充满了相互制衡。尽管其在言辞上充满了宗教狂热,自伊朗革命以来,其行为却一直颇有理性。像苏联一样,伊朗的核武器也可能只是用来威慑。
但并不能就此认为,伊朗拥有核武器也没关系。这还是非常危险的。首先,内贾德的“把以色列从地图上抹掉”的言论可能刺激以色列对伊朗的核计划先发制人。尽管并未宣布,该国实际上有能力制造核武器。其次,伊朗获取核武器将使国际社会促使中东地区无核化的努力彻底破灭。埃及和沙特等阿拉伯国家将会坐卧不安。
制止伊朗获取核武器是必要的。但比起军事打击,联合国主导下的外交谈判和经济制裁是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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