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的凯特尼斯·伊夫狄恩(小说《饥饿游戏》中女主人公)与年龄相仿的对手展开殊死搏杀。此前约75年,另一位同样十几岁的女孩,恰恰因为做了差不多一样的事,而俘获无数人的心。
小说《飘》中的斯嘉丽像凯特尼斯一样坚强和机敏,她的生存之战发生在同样严酷的环境下,那接近于现实中的世界末日,即美国内战。斯嘉丽的生存技能属于卖弄风情的那种,不是射箭或徒手搏斗,但同样凶险。
死亡和暴力及旧秩序的解体,贯穿斯嘉丽的一生。她必须违抗每一条礼仪,扔掉女人的矜持,这样才获得些许人身和物质上的保障。她甚至杀死了一个闯入她家里的北方佬士兵,连自己的裙子都没弄脏。
再过75年,是否还有人阅读《饥饿游戏》,这是一个问题。但《飘》的命运似乎已是板上钉钉。该小说1936年出版后,连续两年高居畅销书榜首,第一年卖出了100万册。
《飘》当时获得了普利策奖。不过,许多文学人士把作者玛格丽特·米切尔的获奖,归根于评选委员会迎合大众,避免争议,是艺术审美没有胆量的表现。美国作家大会不为民意所动,扇了各地的斯嘉丽粉丝一耳光,他们将那年的最佳小说奖给了现代小说《赚大钱》的作者帕索斯。
虽然帕索斯从未跻身畅销书榜,但如今许多被视为文学大家的作者,都曾红极一时。梅尔维尔在他那个时代相当流行,而那些不屈的艺术家如海明威、纳博科夫、福克纳等,都是畅销作者俱乐部的先驱。
《飘》能经久不衰,部分原因在于斯嘉丽是一个活泼好动、大于生活的角色,但更重要的是,她代表了美国许多最困惑的热点问题。这部小说从一开始就充满争议。《飘》吸引读者的,不仅仅是其中的爱情,还有书中种族与性别政治的交织。作者对“老南方”及其种族偏见的赞美,当时激怒许多人,现在仍然如此。该书出版于“大萧条”爆发后几年,当时刚刚经历金融崩溃,读者们从书中看到了相似景象。
电影评论家莫莉·哈斯科尔谈到斯嘉丽时说:“……你恨她也好,爱她也好,她都是一个道德暧昧的人物,她又是革命的……因为她拒绝顺从和低头!”
不过,那些通过关注争议而抓住某个时代的书,只有当它们提出的问题植根于某些国家意识中根深蒂固、难以解决的冲突,才能够历久弥新。或者,正如19世纪知名英国作家威廉·哈茨里特所言,“当某个事不再是争议时,也就不再有人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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