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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面对多方谴责，7月20日，开发“飞马”间谍软件的以色列NSO公司发言人在电子邮件中表示，“将不再回应媒体对此事的询问。”
此前两天，法国《世界报》、美国《华盛顿邮报》等17家国际媒体共同揭露了名为“飞马计划”的监控行动，至少来自45个国家的约5万个电话号码被该软件持续监控。
多位政要出现在监控名单上
“（公司）致力于打造全球安全稳定的情报网络，帮助政府机构预防、调查恐怖主义和犯罪，挽救全球更多民众的生命……”在以色列软件公司NSO的官网上，这段介绍颇为醒目。读到这段话的时候，人们恐怕不会想到，这家公司最知名的产品竟是专挖隐私的间谍软件“飞马”。
“至少3名总统、10名总理或首相，以及1名王室成员的手机被‘飞马’监控……”《华盛顿邮报》写道，“包括政治家、工会代表、记者和其他政府批评人士，此外还有一部分来自中东。”据该报透露，墨西哥有超过1.5万人遭到“飞马”监控，是被监控人数最多的国家。
据英国《卫报》报道，“飞马”是目前全球功能最强大的间谍软件。它在入侵手机系统后记录手机的通话情况、抄写短信、秘密录音录像，同时分析用户所在位置、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
感染“飞马”比人们想象得更容易。
《卫报》称，除了点击病毒链接这样的“常规植入手段”，它还可以在用户不知情的情况下，借由手机漏洞悄悄植入，将“清晰绘制出的被监控人的生活敏感细节”发送给监控者。
马克龙被迫更换手机和号码
NSO公司在发送给媒体的回应邮件中表示，这款软件的设计目的是“对抗罪犯和恐怖分子”，公司只会把软件卖给“有良好人权记录的国家的军方、执法和情报部门”，媒体对间谍软件的报道“充满错误的假设和未经证实的理论”。
加拿大多伦多大学高级研究员约翰·斯科特·莱顿告诉BBC，NSO的这套说辞并不新鲜。“每当有报道曝光这款软件时，该集团便会进入一种熟悉的模式：否认一切，然后回到阴影下”。
据法新社报道，法国总统马克龙使用的4部手机中，“可能有一部已经遭到‘飞马’监控”。法国前总理菲利普及夫人、外长勒德里昂、经济和财政部长勒梅尔、议会议员和各党团领导人都在监控名单中，而摩洛哥可能是操纵“飞马”的黑手。
法新社援引法国《世界报》的报道称，马克龙已更换全部手机和号码，并紧急召开网络安全会议，讨论是否对“飞马”采取行动。法国总统府官员表示，若“飞马”相关报道属实，“事态将非常严重”。
英国广播公司（BBC）透露，以色列国安部一直密切监管NSO，“NSO向其他国家出售软件前需要得到以色列当局的批准”。对于“飞马”软件是否存在滥用，以色列总理办公室拒绝发表评论。随着外界对“飞马”的批评加剧，以色列议会外交和国防委员会负责人近日表示，将成立专门的委员会对其进行调查。
据德国“德国之声”网站报道，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在访问布拉格时表示，“如果一切属实，则完全不可接受”。
一个不该存在的产业
《卫报》指出，除了政府机构，恐怖组织、贩毒集团、人口贩子、恋童癖团伙和其他犯罪集团也在利用这些消息。虽然NSO声称出于政治目的的监视是“极个别的事故”，但一系列信息显示，这种说法站不住脚。
据BBC报道，沙特记者卡舒吉于2018年10月进入位于沙特驻土耳其总领馆后被肢解，调查显示其死亡与“飞马”之间有密切联系。卡舒吉被杀6个月前，他的妻子艾拉特的手机曾多次遭到“飞马”攻击。
“他警告过我，这让我相信，他们是通过我得知他身边发生的一切的。”艾拉特说。BBC称，卡舒吉被杀数天后，其未婚妻简吉兹的手机也曾被“飞马”用户入侵。
于2013年爆料美国“棱镜门”事件的美国中央情报局前特工爱德华·斯诺登告诉《卫报》，“飞马”的波及范围可能比“棱镜门”更广，值得警惕的是，它并不是人们身边唯一的“口袋间谍”。
“（间谍软件已经）形成了一个产业，一个不该存在的产业。”斯诺登警告说，各国政府必须在全球范围内停止间谍软件贸易，否则将“没有手机可以免受黑客攻击”。
责任编辑：贾晓静
实习生 马浩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