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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8月26日 星期三
中青在线

医生“面具”下是疲惫与心痛

作者[美]奥尔加·卡赞 译者 随风 《 青年参考 》( 2015年08月26日   23 版)

    在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供职多年,南希·赫顿感到肩上的担子一天重似一天。她的专长是儿科临终关怀与舒缓治疗,总是要同病症最重(如癌症缠身或脏器衰竭)的患儿打交道。尤其让她心痛的是,有时,她也无法判断出面前的病人究竟得了什么病。

    但在公开场合,她尽量让病人保持最舒适的状态:帮助他们吞咽食物、不再呕吐,又或是设法减缓他们精神上的痛苦。最终,当患者撒手人寰,她还得宽慰痛不欲生的家属。

    这从来不是一份轻松的工作。即便是赫顿这样经验丰富的医师,时常也会不堪重负。跟悲伤的人们谈话时,她需要拼尽全力,才能让自己看起来始终面容和蔼、态度积极。

    几周前,赫顿跟几名同行在医院儿科的会议室里经历了一场特别的活动。由儿科及内科住院医师本·奥德菲尔德和马里兰大学教授劳伦·斯莫尔牵头,与会者探讨了“医者的面具”。“面具”是比喻,指事情变糟时医生面部的模样,还有他们为维护职业形象所进行的装扮。

    大约一年半前,斯莫尔和奥德菲尔德开始策划这种人称“病房之后”的研讨会。每个月,报名参加者都会被要求在1小时内探讨一些有关文学或文化的主题,随后进行短文写作练习。不过,作品不会被当众朗诵或分享,因为写作练习只被视为一种更有效的放松手段。

    按照奥德菲尔德的说法,成为一名会讲故事的医生,将有助于给患者带来更多鼓励。

    在最近一次的活动现场,斯莫尔出示了一张照片,画面上是一名爱斯基摩人的萨满祭司。照片摄于19世纪90年代的阿拉斯加,精心制作的面具和主人公的大手特别醒目。

    斯莫尔解释道:“在治疗仪式中使用面具是萨满文化的一部分,当病人失却灵魂,萨满就会进入精神世界,努力将其寻回。随着病人的灵魂得以重塑,治疗也就完成了。”

    斯莫尔高谈阔论的同时,台下众人正互相传看她在旅行途中收集的3个形态不一的面具。轮到赫顿时,她试着把其中一个有兔子耳朵的戴在了头上。

    “面具昭示了萨满同精神世界的联系,是他治愈力量的源泉。在座诸位,是否有谁认为自己是现代萨满?”斯莫尔不断发问,“你们身上的什么装备,是具有治愈力量的?”

    “手术服,”艾弗·贝尔科维奇第一个举起手来,他是儿科重症监护病房的临床主任,“它定义了你医疗工作者的身份,其他行业的人必定不会穿着手术服。”

    儿科医生贾斯汀·伯克接过话头:“有时,我与患儿的父母谈话时,会挂着一副听诊器,即使我不打算用它。那是医生身份的标志。”

    接下来,与会者拿起纸笔,用几分钟写出各自在“戴着”医生“面具”时遇见的麻烦。

    赫顿说,她有点疲于奔命的感觉,好不容易熬过令人疲惫的工作时间,下班后还要赶时间去接丈夫,路上也不得空闲,需要想着晚饭最好做些什么,提醒自己记得喂猫。

    “事物总在变化,我不允许自己停下脚步。”女医生坦言,“我一直戴‘面具’,连上床睡觉时也戴。我的头好疼,却不知原因。我大概需要拿掉其中一些,把它们弃置一边。”

    在部分人看来,医生与病人交流更多有关病痛的感受,是应该被允许的。医生的压力会随着病人增多而增加,也许他们唯一可以放到一边的,就是自己的“面具”?

    斯莫尔鼓励与会者:“如果你流露出一些情绪,看见你在全心全意为孩子着想,患者的家人通常会很感激的。”

    持续不到1个小时的活动很快结束了,大家约好下月再见,纷纷收拾东西,还有人负责打扫剩下的甜点。赫顿也站起身,披起长长的白大褂走出门去,奔向她的下一个难题。

    美国《大西洋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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