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的社会艺术学

    公开道歉就像货币：使用得越少，体现的价值就越大。

    几乎每天都会有名人为自己的不当言行表达最诚挚的歉意。照片分享应用软件Snapchat的联合创始人史匹格曾写过含有厌恶女人观点的电子邮件，邮件曝光后，他表达了歉意（“信中的观点无法体现今天的我对女性的认识”）；演员乔纳·希尔怒斥狗仔时，说出了诋毁同性恋的词汇（“我就这个词会对他们生活造成的影响致以深深的歉意”）；歌手法瑞尔因在杂志上不当佩戴美国土著民的头饰遭到抨击（“我尊重各民族文化，我真的很抱歉”）。这只是最近著名道歉事件中的几起。

    当看到公众人物为自己的过失道歉时，人们多少会产生些不合时宜的快感。但高调的道歉往往掺杂着无可奈何和照本宣科，相比最初的错误，道歉往往很难显示出诚意——更不要说还需分辨其中有多少公关的成分。

    克林顿政府的医改措施失败后，作为第一夫人的希拉里发表了不同寻常的道歉。“我很遗憾，政府在医改上的努力遭到了严重误解，有人断章取义，并将其用在政治上，为难政府。”希拉里1995年初在午餐会上对记者说，“我承担这个责任，我非常抱歉。”

    但她到底为什么道歉呢？希拉里为误解医改的人感到遗憾，语言学家埃德温认为，她道歉所暗示的含义是：“遗憾事情导致了如今的局面，而不是医改本身。”而她所谓的局面是，她有狡猾的政治敌人，而自己没有聪明地应对。

    公开道歉的扩散有时还会弄巧成拙，不少道歉者因此失去了信誉。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不道歉就会更好。公开道歉让人感到不自在，是因为人们将其视为软弱的表现，尤其是在美国的政治中。

    尽管没有完美的道歉模板，从埃德温书中可以学到的是，一个完整和真正的道歉，来自于自我反省，承认错误勇气而不是代表软弱。道歉很难，但是值得。“最成功的道歉，” 埃德温总结，“是犯错者和被冒犯的人最终达成一致，握手言和。”

    美国《华盛顿邮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