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互联网为基础的信息技术,能促进制造和生产的融合,让创新者人尽其才。由此引发的新工业革命过后,对经济利益的追逐和对个人兴趣的满足将不再各行其道。
经济衰退的漫长隧道看不见尽头,政府的就业刺激计划收效不彰,在这个灰暗的冬天,能读到克里斯·安德森的新书实在是绝佳的安慰。我们知道,作为一名永远不缺少新思维的信息技术专家,他此前的两部专著,都极大地拓展了互联网对传统商业部门的影响。
在《长尾》里,安德森主张,像亚马逊这样面临大量同行竞争的企业,照样可以通过“少量多批”(selling less of more)兴旺发达,而不必追求大宗交易。在《自由:激进价格的未来》中,他倡议企业把员工撒出去吸引客户,认为这可能是从忠实消费者那里赚钱的最好方式。简而言之,安德森倾向这样的观点: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去制造自己喜欢的产品,并通过这种产品联系到能与之分享热情的同好。他相信,这种联系终将开启“新的工业革命”。
发明和制造将不分彼此
创作这本《造物者》时,安德森选择以自己的祖父弗雷德·豪泽开头。老先生发明了一种自动洒水装置,并授权某公司制造和销售。虽然豪泽喜欢把创意变成实物,但他也需要有资源的公司才能大量制造自动洒水器,才能产生利润。“发明与制造曾经是隔离的,但随着个人电脑和数字化设计工具的出现,二者的界限越来越无关紧要。”孩提时,安德森很乐意当爷爷的小助手,而今,他试图论述技术进步如何解放发明者,让他们不必过分依赖制造商。
其实早在两年前,安德森就在《连线》杂志上发表过一篇题为《下次工业革命,原子是新事物》的文章,描述了人类与信息的关系的巨大转变,将如何改变我们与其他事物的联系。他认为,信息共享的力量通过社交网络充分释放,企业家可以在设计和生产领域更直接地合作,更快、更便宜地推出新产品(即重塑所谓“原子”)。新制造业是强劲的经济势力,也让社会关系变得简单,技术使成千上万家企业更精准地找到顾客,形成一个个小社群。
互联网在此过程中必将发挥不可磨灭的作用。通过分享设计理念,我们能生产出更好的产品,发挥更高的效能。制造商群体——不论他们关心的是自动洒水装置,还是3D打印机,抑或飞行机器人——都会交流理念、校正彼此的计划。安德森引用IT界新星鲁弗斯·格里斯科姆的判断:“这是一种再混合文化”。它意味着每种东西都可以定制,发明者和制造者不分彼此,共同点燃经济发展的引擎,打造出令人满意的、等级差异更小的产业结构。
边创造利润,边分享快乐
这听上去的确是令人兴奋的愿景,安德森扮演了出色的向导,引导企业为市场提供日趋多元化的产品。安德森本人常在闲暇时摆弄稀奇古怪的益智玩具,在本书中,他并不讳言,自己迫切希望互联网推动下的新工业革命尽快到来,以便“寻找另一些像我这样爱玩的老男孩”。看起来,新工业革命将较少面对贫困、疾病和气候变化这类沉重的话题,更多地与创造更可爱、更美妙的事物相关。不过,跟上次工业革命近似,它的表征仍会较为男性化。
作为一个坚信群众智慧的人,安德森没有多费笔墨,设法为“业余爱好者们的狂欢”可能导致的危险和局限性进行辩护。他依靠网络发现错误,而不是依靠网络加强偏见;而且,他认为真正的天才更容易承认错误,之后则会更积极地为解决问题提供支持。
安德森是讲故事高手,用连串趣事凸显了当代经济的活跃属性。以乔迪·穆诺斯·巴戴尔斯为例,高中毕业后不过两年,他就由原先的黑客爱好者成为CEO。原来,巴戴尔斯把自己设计的玩具直升机放到了网上,安德森立刻注意到,遂将其召入自己的公司予以重用。“创新者的学历并不重要,关键是他有没有必须的技能,以及分享这种技能的能力。”
安德森认为,互联网提供了让善于发明者相互联系的平台,让他们更容易地把设计变成实物并取得营销成功。这一点将“点燃经济引擎”,让成千上万小企业找到可持续发展的新途径。相比大公司,这些企业更擅长造出漂亮的、好玩的、使用高度方便的物件。
每次工业革命在推动社会经济发展的同时,都或多或少地给人类带来新的烦恼。希望制造业的新力量别再走老路,而是像本书描绘的那样,去缔造一个持久繁荣的未来吧。
美国《华盛顿邮报》
关于作者:克里斯·安德森,1961年7月9日生,曾在《经济学人》杂志工作7年,后于2001年加盟《连线》杂志,任总编直至2012年。在畅销作家和专栏撰稿人的角色之外,他还是“3D机器人技术公司”的合伙创建人兼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