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是生活在以色列的贫穷的俄罗斯移民,瓦尔特是富有的德国商人。他们之间的器官移植案表明,肾脏和其他器官非法贸易的猖獗程度,也揭示出当事人的绝望情绪。这起交易将两个毫无共同点的人联系在一起。他们拥有不同的文化,说着不同的语言,从未谋面。惟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绝望了。
事情发生在2008年。德国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一个74岁的商人,决定无视法律和道德,以挽救自己的生命。这个商人姓瓦尔特,他50岁时就患有高血压。他被迫吃烈性药20年,导致他的肾脏出现了衰竭。瓦尔特需要透析,但他忍受不了透析。他饱受痉挛、疼痛和焦虑折磨。他的心脏也有问题。后来,瓦尔特的体内被诊断出两处梗塞,被紧急送往医院。他的妻子和儿子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垮下去。他的免疫系统退化了,精神状态也垮掉了。当时医生说,他只有几个月的生命了。他知道,要想获得一个肾脏,他也许需要等上数年才能排上号。
他的家人更加痛苦。不过,他的家人通过电视纪录片了解到器官的非法买卖情况。在报道中,记者强烈谴责器官贩卖者以及他们的秘密行动。不过,随着瓦尔特的健康越来越恶化,器官贩卖中的恶棍反倒逐渐成为这个家庭潜在的救星。他们联系报道中提到的器官贩卖者,但这个人不愿意这么做或无法做到。于是,他们打电话给电视台的记者,让这个女记者提供另一名器官贩卖者的联系方式。
2008年7月,瓦尔特搭上飞机抵达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在那里他面见其中一个中间人。从那里,他坐飞机抵达科索沃。当年50岁的维拉也在这架飞机上。几个月前,她将10岁的女儿撇给前夫,独自一人从莫斯科移民到以色列,在宾馆当佣人。她原本希望在以色列过上更好的生活,没想到却债务缠身。在特拉维夫生活成本昂贵,她还在一次聚会上花费了太多的钱财。当她打电话时,电话那头的女儿一直哭。作为宾馆女佣,她挣不了足够的钱来支付飞行费用,也没有足够的钱让女儿到特拉维夫生活。2008年春,她在特拉维夫的公共汽车站捡到了一张免费的俄语报纸,上面打着“寻找肾脏捐献者”的广告,广告还提供了一个电话号码。持有这个号码的男子承诺给她1万美元,她同意卖掉肾脏。
从这个故事中可以看出,国际黑帮团伙从绝望的人中获利。这个器官贩卖市场价值数十亿美元,因为全球有数万名像瓦尔特这样的重病人。
□德国《明镜》杂志2012年第3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