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利恩·林得知自己即将离开中国南方的家远赴美国康涅狄格州立大学学习时,他欣喜若狂。他的父母花5000美元(约合人民币32000元)雇佣的中国中介告诉他,他即将就读的学院是所在大学的旗舰,有25000名学生。
然而,让林始料未及的是,他每年要支付47000美元(约合人民币30万元),却只能住在一个几乎空无一人的乡村旅馆,上课要走5英里(约8公里)到一个仅有两座建筑物和250名学生的分校区。他与他在另一分校区的惟一的同胞李日荣(音)共用一个房间和微波炉,那是一个与他有着同样噩梦的新生。
“我并不知道那只是一个分校区。”20岁的林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和李的遭遇反映了一个迅速发展的产业的最极端的结果。2006年以来,美国校园里的中国留学生数量增长了4倍。超过400个中介拿到了中国政府颁发的许可证,还有许多没有拿到许可证的,以迎合那些渴望孩子获得美国名校学位的家庭。只要花费数千美元,中介将帮助他们填写申请表,代写论文以及安排签证。
这些中介并不仅仅从申请人那里收取费用,甚至要求从孩子获得的奖学金中分成,此外,还从那些希望从中国留学生身上寻求利润的小型学校处提成,这样的学校正日益增多。
抱着从富裕的中国家庭大捞一笔的想法,纽约州立大学、杜兰大学新奥尔良分校和其他数十所学校开始支付入学佣金给中介,而在招收美国学生时这一做法是被禁止的。这种做法造成一些中国学生为了上大学至少需要支付两倍于美国同学的费用。
林和李的中介与一名房地产开发商合作。他的目的的是为李所在校区这种没有宿舍的学校招收学生,并让他们支付房租。
根据总部设在纽约的非营利机构——国际教育协会统计,在2009至2010学年,中国超过韩国成为美国校园里国际本科生的主要来源,约有4万余人。中国的独生子女政策及财富的不断增长意味着中产阶级家庭可以负担得起远远超过国内大学费用的美国学费。
为了增加国际教育的收入,纽约州立大学向包括5个中国机构在内的中介支付第一年学费的10%,而该校国际学生支付的学费,是本土学生应付的2.5倍。
这些做法已招致美国国务院和其他一些机构的警告。2009年之后,“美国教育”(education USA)因而停止了和一些中国机构的合作。但一个机构的名称被禁用后,另一个新的名称就会出现,“就像挖地鼠游戏”。
一位公共信息专家告诉彭博社,目前美国联邦调查局“正在调查这件事”。
彭博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