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座”导弹让德国左右为难

    在德国，是否向乌克兰提供“金牛座”空射巡航导弹，是近几个月的热门议题。随着前线局势变化特别是乌克兰的远程打击手段愈发短缺，外界向德国政府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后者则不断提出各种论据，试图证明当前向乌克兰转让这款先进导弹“不合时宜”。

    据美国“突破防务”网站报道，2024年以来，德国总理朔尔茨多次表示，由德国和瑞典合作研发的“金牛座”导弹不在援助乌克兰的物资清单内。继在2月的慕尼黑安全会议期间拒绝承诺提供这款导弹后，朔尔茨日前在德新社举办的一次活动期间重申，很多人没有考虑到，这款武器可能令德国更深地卷入俄乌冲突。有消息人士指出，“金牛座”导弹在发射前需要编程，这意味着德国军人必须进驻乌克兰。

    此后不久，一起泄密事件进一步推高了相关话题的热度。据“今日俄罗斯”网站报道，俄方在3月初公开了有德国空军高级将领参与的一段会议记录。音频显示，包括德国空军司令英戈·格哈茨在内的4名官员，通过Webex在线平台讨论了向乌克兰输送“金牛座”导弹的方案。按照音频中的说法，考虑到英国、法国、美国已在乌克兰部署了人员和设备，德国方面为降低风险，寄希望于这些国家提供帮助，包括在特定阶段接管并维护导弹。与会者还谈到了用“金牛座”导弹打击连接克里米亚半岛的刻赤海峡大桥的计划，称“需要10至20枚导弹”才能破坏这一交通枢纽。过去两年间，这座大桥多次遭到乌克兰方面袭击。

    德国国防部承认，这段录制于2月中旬的音频是真实的，将对泄密的原因展开调查。俄罗斯方面在事发后召见了德国驻俄大使，要求其对关于“袭击俄罗斯领土”的谈话作出解释。

    有分析认为，意外曝光的录音内容与德国官方的公开表态存在差异，表明“金牛座”导弹秘密进入乌克兰的可能性仍然存在。挪威奥斯陆大学的导弹专家法比安·霍夫曼认为，朔尔茨等人认为需派遣德国军人跟随导弹前往乌克兰，这种观点缺乏技术层面的必要性，因为“金牛座”导弹原本就允许外销，韩国和西班牙等国外客户都没有要求德方提供人力支持。霍夫曼认为，德国政府强调这些导弹必须由德国军人现场维护和监管，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对乌克兰缺乏信任。由于“金牛座”导弹的射程达500公里，能对付各种坚固目标如掩体和指挥部，德国方面担心乌克兰违背承诺，用这种远程武器向俄罗斯境内发动攻击。

    欧洲军事问题观察家蒂姆·劳伦森认为，对乌克兰使用西方武器引发冲突升级的担忧不仅存在于德国，美国也曾就向乌克兰提供F-16战斗机等高端装备表示犹豫和不安。“朔尔茨格外谨慎……因为德国比法国和英国更靠近俄罗斯，也没有核威慑能力。”劳伦森表示，德国可以采取一些变通措施，比如在乌克兰境外提前对导弹进行编程，这样既能避免德国军人在乌克兰引起麻烦，也可以确保这些武器只能在特定场合针对特定目标实施打击。

    曾任英国驻德国大使的保罗·利弗在接受“突破防务”采访时表示，德国政府在讨论特定武器装备时释放出自相矛盾的信号，关键在于他们认为这些武器攻击性太强或难以约束，因此，德国通常会等到其他国家向乌克兰提供了同类装备后才会行动。2023年，英国和法国先后向乌克兰提供了“风暴阴影”和“斯卡普”空射巡航导弹，并投入实战。

    虽然对德国政府的做法评价不一，但分析人士普遍认为，即便“金牛座”最终进入乌克兰，对战局也不会产生决定性影响。根据承包商欧洲导弹集团的说法，早在2010年，该公司就向德国军方交付了600枚该型号导弹。时隔多年，这些导弹的可靠性存疑。按照霍夫曼的说法，其中半数可以立刻使用，因为它们在2018年前后进行过升级，“其余300枚躺在地下仓库的某处，适用性认证已经过期”。

    霍夫曼说，据估算，乌克兰平均每个月消耗30枚至50枚“风暴阴影”和“斯卡普”导弹，预计今年就会耗尽库存，导致乌克兰空军的行动受到更大制约。劳伦森也认为，乌克兰手中的英国和法国导弹越来越少，只有“金牛座”可以继续提供远程打击能力，“没有它，俄罗斯军队……就可以把物资和后勤中心转移到更靠近前线的地方，从而加强攻势”。

    “突破防务”还提到，尽管被“金牛座”导弹拖入舆论漩涡，德国仍是乌克兰最主要的军事伙伴之一，而且是继美国之后乌军最大的军火供应者。按照朔尔茨在慕尼黑安全会议上的说法，德国向乌克兰提供或计划提供价值约280亿欧元的物资。更详细的官方数据显示，2023年，德国在武器装备上为乌克兰花费了约50亿欧元，相当于2022年的3倍。

    责任编辑：张丹珊

综合编译 张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