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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时，大家关掉了摄像头，我甚至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一名22岁的年轻人对美国《华尔街日报》表示，她在工作一年半后，才有机会和其他同事面对面交流。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有类似的感受。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随着远程办公成为许多企业默认的工作模式，许多年轻人面临这个问题：大家一起工作，却从未谋面。
据《华尔街日报》报道，一些调查显示，64%的年轻人认为，弹性的工作时间会提高工作效率；52%的年轻人更向往和同事一起工作；31%的年轻人明确表示拒绝远程办公。
美国盖洛普公司的调查显示，无需通勤、提高幸福感是Z世代偏爱远程办公的原因。但远程办公并非完美的工作模式，它的缺点逐渐显现。
孤独感悄然降临
“我无法轻易地与同事建立关系。”21岁的大学毕业生伊丽莎白·穆尼汉姆说。她住在距离办公室一小时车程的地方，当她在家办公时，会不自觉地感到孤独。
美国克拉克大学心理学教授杰弗里·阿内特指出，尽管有各类屏幕存在，18岁至29岁仍是孤独的人生阶段。
Z世代不想整天待在办公室里，但长期面对屏幕和远程办公，使他们只能看到网络和社交媒体上的自己，缺乏人际互动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焦虑和抑郁。
阿内特认为，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的年轻人，可能没有浪漫的伴侣，可能不常见到父母，甚至会因为频繁更换居住地而无法拥有稳定的朋友关系。相对而言，在办公室里一起工作可以让同事之间关系更密切，进而形成朋友关系或师生关系。
《华尔街日报》指出，年轻的远程工作者可能错过职业关系，还会错过朋友和潜在的伴侣。
美国人力资源管理协会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小约翰尼·C·泰勒举了个例子：当一群人约定周五下班后聚会时，自己工作起来就会有动力。但长期在家远程工作的个体可能失去对这些社交活动的兴趣，焦虑感也会增加。
由于无法与认识的人建立牢固的关系或巩固现有的关系，远程工作者可能更容易被误解和受到不良情绪的影响。精神病学家格兰特·布伦纳指出，缺乏这些关系和良好沟通会加大同事间的不信任度，而且很多问题是无法通过信息、电话解决的。
你可能会被忘记
“老板生我气了吗？”“他对我的印象怎么样？”远程工作给Z世代带来了一系列挑战，“不确定性”困扰着他们。
泰勒认为，年轻员工经常对自己建立职业人脉的能力表示担忧，其实这对所有远程工作者来说都是个问题，尤其是对那些还没有确立职业目标的年轻人来说。
同时，由于年轻的“千禧一代”和Z世代员工在工作中通常比其他年龄段的人更缺乏经验和权力，他们经常担心自己是否在正确的工作轨道和人生轨道上。他们更有可能受到脱离社交圈的影响。
27岁的弗兰克在美国纽约一家软件公司做市场营销工作，他也经历过一段时间的远程办公。在他看来，这种工作模式“有时感觉就像在玩奇怪的电子游戏”：“所有东西都在你的电脑上，但这些人却不存在。”
如果持续收不到领导的反馈，他们会自我怀疑、无所适从，错失展示才华的机会。
《华尔街日报》的一项调查显示，42%的主管表示，他们在分配任务时可能忘记远程工作的员工。“如果我是主管，我有一项非常有趣的任务，我会把它交给刚刚在走廊上经过的那个人。”泰勒说。
对远程办公的人而言，无形中会失去向同事学习、与老板闲聊等面对面交流的机会。
“虽然孤独，但我依然选择在家工作”
传统办公室带来的体验和与同事协同办公的经历，是远程办公的人无法感知的，但在一些Z世代看来，一个人在家的感觉更好。
“虽然孤独，但我依然选择在家工作。”年轻的穆尼厄姆说。对她而言，远程办公赋予了工作更多的灵活性，她可以经常探望居住在美国亚拉巴马州北部的家人。她正在考虑搬到离办公室更近的地方居住，这样可以更容易与同事建立新的关系，但她无法想象自己在办公室里全职工作。
“以往的工作是，你穿着铅笔裙、高跟鞋、涂着粉色唇膏走进办公室，在办公桌前坐一整天，然后回家。现在，工作的定义不再是这样了。”穆尼厄姆说。
《华尔街日报》指出，公司应该承担起吸引年轻员工的责任，尤其是在远程工作的环境中。如果Z世代觉得自己和公司没有充分的联系，或者他们不喜欢自己看到的文化，他们很快就会想要离开。
企业可以提供一些线下会议、任选的办公日等线下交流的机会，提供更直接的对话空间能有效减少尴尬，帮助员工缓解焦虑和压力。
在一些Z世代看来，如果自己能够选择是否在家和办公室之间往返，是很有益的。有两份远程工作的陈香农（音）说，她有时很难在视频会议中表达自己的观点，这时她会选择保持安静。她经常从早上10点工作到深夜2点，工作和生活之间的界限有时很模糊。
尽管如此，她还是很感激远程工作的方式，因为她获得了更多与家人在一起的时间，也节省了通勤时间。“让员工自己选择是否来上班，这是非常有益的。有时人们只想待在家里工作，这没关系，只要按时完成工作就行了。”陈香农说。
责任编辑：贾晓静
综合编译 赵婷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