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中情局瞄准Z世代

    驾车进入美国中央情报局（CIA）总部前，访客必须在门口大声喊出自己的社会安全号码，和在一家普通的汽车餐厅点薯条差不多。进入这一情报机构内部不必跨越重重关卡。将手机放进保密柜、停车到指定停车场、乘坐接驳车，3个步骤过后，你就可以进入主楼大厅。

    最近，美国《华盛顿人》杂志网站探访了这家全球最大的情报机构，了解CIA招募和培养“下一代间谍”的内情。

    让自由随性的Z世代从事秘密工作，在许多人眼里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群年轻人出生后就在上网，甚至许多人还没出生，父母就把他们的第一张超声波照片发到了朋友圈。如果说，做间谍的第一步是隐藏自己的身份与来历，那Z世代显然不达标，他们早已在数字世界里传播了数不清的可识别内容。”《华盛顿人》写道。

    Z世代如何在网络世界保持“匿名状态”？在一间完全封闭的会议室里，中情局人力部副主任迈克尔·伯恩斯在一组好莱坞谍战影片的海报前告诉《华盛顿人》，成为间谍并不意味着你需要远离社交媒体。

    “社交媒体一点儿都不重要。哪怕已经加入我们，你也不用放弃已有的社交媒体账号。”伯恩斯在CIA工作了30多年，在他看来，成为CIA员工的必要条件只有两个：没有犯罪记录、别告诉外人你在这个机构工作。

    曾于2008年至2018年为CIA工作的玛丽·玛多克斯告诉《华盛顿人》，大多数有志于从事情报工作的人很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些人“足够精明”，从一开始就谨慎地使用社交媒体，当然，已经发布的内容日后要经过审查，可能被删除。

    “CIA是个相当现代、精明的组织，希望甚至鼓励大多数员工在社交媒体上露面。这肯定是危险的举动，但在这个时代，如果你不这么做，看起来就很奇怪。你必须融入其中，一切才显得正常。”玛多克斯认为，Z世代庞大的社交网络是个人真实身份的天然掩护，外人很难确定你的密友是谁，你与所有人保持联系，反而减少了自身曝光的几率。

    新一代间谍可以使用社交媒体，但最好不要在那上面和CIA互动。该机构的招聘网站写道：“为了您的安全，如果您对CIA的工作感兴趣或申请已通过，请不要在社交媒体上关注我们。”

    在秘密服务部门工作了34年的道格拉斯·伦敦告诉《华盛顿人》，事实证明，在间谍的生活中，真相才是最好的谎言。

    “如果你的身份是布拉格的《华盛顿人》的记者，那就是真正的你！这是合法的……”他解释道，“你可以在布拉格秘密会见外交部的某位官员，也可以告诉会场上的某人，你接下来要去和男友跳舞……你的身份掩护实际上就是你自己。”

    伯恩斯表示，大多数时候，CIA不会让员工使用假名，如果非用不可，“我们只为员工使用符合生物现实特征的化名”。当然，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人们随时可以根据某人的一张照片在互联网上对他/她进行搜索，如果你发布的内容和你的“互联网人设”保持一致，那你就是安全的。

    在道格拉斯·伦敦看来，伪装后的间谍发在社交媒体上的东西大多不需要修饰，除非它们可能暴露你的弱点，比如，你偶尔上传了一批名人派对的照片。当然，事情不能一概而论。有时，那些“看似弱点的弱点”反倒能帮助间谍掩护自己。

    “记者”被认为是很好的身份伪装，但在实际操作中不常用。历史学家安德鲁·哈蒙德表示，CIA并不喜欢员工扮成记者。“通常情况下，他们中的很多人会冒充美国国务院的外交官。只要有一个数字足迹支持这种身份就行。”他说。

    在大多数人离不开手机的时代，CIA也试图在网络世界增强影响力。自2014年起，CIA分别在推特、脸书上注册了账户。它在推特上发布的第一条信息写道：“我们既不能确认，也不能否认，这是我们的第一条推文。”除了为数不多的“胡言乱语”，该账号的主要内容是发布公告，感觉和通读政府白皮书没什么区别。

    为吸引更多Z世代加入，最近，CIA的官方网站进行了改版，通过使用新标志、新字体等展示该机构“年轻化的状态”。这个以保密为要务的情报机构在招聘网站进行了公开招募。但《华盛顿人》称，这些攻势没有赢得年轻人的支持。

    网名为“Refinery29”的用户是典型的“中情局反对者”，他在招聘广告下留言：“CIA正利用时尚美学掩盖其真实的运作和存在目的，那就是，将暴力强加给美国和其他国家的人。”

    责任编辑：张昊天

综合编译 贾晓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