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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火灾而宣告报废一年后，美国海军“好人理查德”号两栖舰完成了它的最后一次任务——充当消防演习的道具。按照美军的说法，实施消防演习虽然称不上亡羊补牢，但至少可以让水兵们今后对类似的突发情况有所准备，尤其是当意外出现在军事冲突期间时。
“好人理查德”迎来最终使命
据美国《海上力量》杂志披露，美国海军这次“战斗损伤修复演习”是今年夏天进行的。当时，“好人理查德”号离它的最终归宿得克萨斯州布朗斯维尔约480公里。照片显示，这艘报废的战舰在加州圣迭戈拆除了大部分上层建筑，随后被拖往布朗斯维尔彻底解体。
来自美国海军多个部门的人员参与了演习，其中包括打捞人员及潜水员，表明美军十分重视这次训练。通常，如果舰艇受到严重损伤，潜水队、打捞队等专职战斗损伤修复机构应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这些部门的头等职责是防止损害扩大，稳定船体，并确保受损舰艇被顺利送往修理中心或船厂，以便开展广泛的维修。
美军海上系统司令部水面舰艇维修和现代化主管埃瑞克·维尔·海格少将表示，参演人员练习了在海上切割金属，实施给水、排水、修补破洞等课目。他在美国海军工程师协会的一次研讨会上强调，类似的行动是“非常现实的”，在“好人理查德”上进行的演习只是开了个头，目的是提升水兵们迅速有效地修复舰艇的能力；在大规模军事冲突及应对恐怖袭击或其他非常情况时，这些技能至关重要。
“好人理查德”号是美军在二战后损失的吨位最大的舰艇。在此之前，美军舰艇意外受损的情况屡见不鲜。另一个比较著名的案例是，2000年10月，“阿利·伯克”级导弹驱逐舰“科尔”号在也门亚丁港补给时遭遇一艘小艇的自杀式袭击，17名水兵当场丧生，近万吨的战舰受到严重损伤，不得不脱离作战序列，由驳船运回美国进行大规模整修。
在美军看来，除了“科尔”号事件代表的恐怖主义威胁，“大国竞争”的时代背景也让陷入正规军事冲突的风险增加。特别是在亚太地区，美军持续提升战备水平，需要充实紧急维修战损舰艇的经验和技能。同时，俄罗斯海军的规模虽然远不及苏联时期，但它近年来重新活跃起来，悬挂俄罗斯旗帜的舰艇在越来越接近美国本土的海域出没。
即便抛开其他军事大国的挑战，“好人理查德”号火灾也留下了深刻教训，即：战斗损伤修复技能在和平时期同样重要。根据海格少将的说法，美国海军希望以创新型手段战胜舰艇火灾，涉及运用石油和天然气行业的专业知识、负责近距离检查的无人机和消防直升机；去年夏天那场火灾期间，仅“海鹰”直升机就在4天里实施了1649次空中洒水。
意外频发背后是陈年积弊
对今天的美国海军来说，损失舰艇仍然属于罕见事件。根据美国海军研究所公布的数据，与二战期间350多艘舰艇沉没或无法修复相比，1945年后遭遇同样命运的不到30艘。然而，政府和军方人士普遍担心，情况可能变得更糟。
事实上，过去一年多里，美军在“好人理查德”号火灾善后工作中发现了一系列人为失误。一份最新的调查报告显示，尽管火灾是人为破坏导致的，但最令人无法容忍的地方在于，船员们对意外事件严重缺乏准备，甚至在发现起火迹象的最初10分钟内无所作为。在后续救援中，官僚主义严重妨碍了各个部门的协作。两栖舰事故中暴露出的种种问题，在2012年的“迈阿密”号核潜艇纵火案中都曾出现。下一步，美军将对相关人员追责。
美国海军学会（USNI）新闻网披露了“好人理查德”号事故的更多细节。负责调查工作的美国海军第三舰队司令斯科特·康恩中将表示：“虽然火灾是纵火引起的，但导致舰艇损失的根本原因是我们无法迅速控制火势。”今年早些时候，在“好人理查德”号相关调查结论公布前，美国政府问责局指出了美军在修复战损装备方面，特别是在面对同等级对手的高强度作战中的缺陷。
接受调查的专业人士认为，美国海军可以处理单一的战斗损伤事件，但不确定能否处理多起“同时或几乎同时发生”的战损。正如USNI会刊《Proceedings》去年刊发的一篇论文所言，如果美国与对手开战，一些军舰将遭受严重的战斗损失。2017年，“麦凯恩”号和“菲茨杰拉德”号驱逐舰相继在亚太海域发生撞船事故后，修理工作耗费了近两年。这篇文章据此指出，未来，在西太平洋地区的大规模军事行动中，美军根本没有这么充裕的时间让军舰重返战场；花费动辄数年维修舰艇，“可能导致美国在第一次交战后不久输掉第二场战争”。
除了被“废物利用”的“好人理查德”号，美军今后还打算利用更多退役舰艇演练战斗损伤修复，期望借此提升应对火灾和其他突发事件的能力。即便如此，美国军方人士坦言，仍有许多问题找不到明确答案，其中最首要的是：在激烈的武装冲突中，军舰受损的程度到底会有多严重？可以想见，一旦出现舰艇大量战损的情况，美军后勤系统遭受的冲击将是空前的。
责任编辑：张昊天
综合编译 韦盖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