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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年前，经历了战争、股市崩盘和萧条，一个更强大的世界出现了。”美国《国家地理》杂志写道，“社会保障制度基于大萧条诞生；致力于保护自然资源的公共救济项目创造了更多就业岗位……Z世代有理由相信，他们终将获得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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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的杰米·马戈林去年高中毕业。受疫情影响，近一年来，她所有的课程都改为网上，毕业典礼和毕业舞会也取消了。几个月前，她的祖父因新冠肺炎去世，仓促的葬礼让她难以忘怀——没有拥抱，戴着口罩和手套的人们站在几米外，目送逝者离开。
马戈林在中学期间就关注全球气候变化，曾作为青年气候活动者受邀在华盛顿特区发表讲话。她的兴趣和志向在Z世代中颇具代表性。她和同伴们相信，全球变暖、垃圾填埋场缩小及石化燃料过度使用会给人类造成负担，为了美好的未来，他们这代人必须站在“气候斗争”的最前沿。
现在看来，突然暴发的疫情，对马戈林和同龄人的影响可能更为深远。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网站载文称，气候变化和新冠肺炎是个“令人难以捉摸的灾难组合”，它们的交汇将对年轻人产生无法预估的影响。“疫情出现在Z世代成长的关键期，它造成的经济低迷将重塑他们的世界观，就像上世纪30年代大萧条培养出节俭的一代人那样”。
当代青年是直面危机的一代
近年来，气候变化成为青少年最关心的议题之一。美国财经媒体CNBC援引2019年对1万多名18至25岁的受访者进行的一项调查称，41%的受访者认为气候变化将成为全球最重要的问题，其次是环境污染（36%）。“对Z世代来说，气候危机是最严峻的挑战之一，他们的成长与气候变化相伴相生，很多人有强烈的紧迫感。”现在，这代人对“危机”有了更新更深的理解。《国家地理》称，疫情对Z世代的负面影响比以往的任何因素都更严重：15亿儿童被迫离校，占全球学生总数的90%以上；由于无法上网或使用电脑，世界上近一半的学生无法在线学习；在非洲，越来越多的少年成为孤儿，新冠病毒的蔓延，让这片长期与疟疾、艾滋病斗争的大陆的卫生资源更加紧张。
Z世代的未来注定充满挑战。科学界预测称，到本世纪中叶，世界将处于“不可阻挡的变化边缘”，这些变化可能重塑地球生态，令数百万人流离失所。“Z世代将以不同于以往任何一代人的方式，寻找、重建属于自己的社区。这样的时刻在历史上并不多见。”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流行病史学教授亚历山大·怀特指出。
应对“不确定性”至关重要
2019年，数以百万计的青年走上街头，要求世界各国领导人关注气候问题。疫情的到来让一切陷入停滞。“2008年的经济衰退同样让生活艰难，许多人丢了工作，但生活并未停止。世界没有像现在这样，仿佛停止了转动。”马戈林告诉《国家地理》。为配合防疫工作，大多数年轻人不得不在家自我隔离。在肯尼亚内罗毕，居民被严格限制出入，以防疫情蔓延，这给勒辛·穆东基带来了诸多不便。这名15岁的男生必须在家上网课，但他得先解决频繁的停电问题。面对困境，他设法理清思路，但发现自己很难真正静下心来——他组织的植树活动因疫情被叫停，他非常担心住校的姐姐，害怕她感染病毒。
就读于剑桥大学的日本籍研究生佐藤真美感受到了仇外情绪。面对校园里针对亚裔的歧视，佐藤和8位室友开始重新思考生活的意义，试着理清“哪些事更重要”。佐藤真美告诉《国家地理》，疫情期间，自己从尼泊尔和老挝同学身上学到了很多，特别是在处理“不确定性”方面。“他们对此非常熟练，战胜逆境对他们来说是常态。”25岁的佐藤相信未来是“截然不同”的样子，它将从根本上“改变我们的社交、工作、购物，以及照顾自己和家人的方式”。
更少旅行 更多Zoom
作为第一代数字原住民，Z世代做好了“数字化生活”的准备，疫情的出现让他们对此更加确信。
在卢旺达，20岁的创业者吉兰·伊拉科咨正在改造自己的公司。伊拉科咨的公司原计划利用技术识别工具减少电子垃圾，疫情下，它转而致力于回收、处理医疗垃圾。
《国家地理》称，未来，年轻人旅行的次数可能减少，登陆Zoom的时间相应增多。事实上，疫情冲击下，就连那些最墨守陈规的传统企业，也不得不用起线上会议平台。Z世代觉得这种转变值得肯定，理由之一是，网上开会对保护环境有益。
“‘数字鸿沟’最初被用来形容这一代人，我们擅长使用电子通讯工具与视频聊天软件。从今往后，熟练使用这些技术将成为常态。”美国迈阿密的德莱尼·雷诺兹今年20岁，他说，“疫情让人们重新思考科学、科学家和科学事实三者的含义，相信这些概念将重新流行。危机说明了很多问题，比如谁有能力处理危机，谁没有，希望人们能了解这些差异。”
美国作家尼尔·豪认为，与父辈和祖辈相比，Z世代更“宅”，特别依赖互联网。14岁的维拉诺森来自加利福尼亚州，她告诉《国家地理》：“80年后，我们的孙辈可以这样招呼我们：‘嘿，Zoomers！’”
他们仍然期待美好的世界
5年前，15岁的菲利克斯·芬克贝纳创立了非营利植树组织“为地球植树”。5年后的今天，他认为，疫情后的世界可能调整方向。“（再次发展）会拖上一两年，世界可能面临关于病毒、经济、政治的两极分化。很难相信哪个国家在这段时期里会在气候变化问题上取得进展，这是被浪费的两年”。
尽管如此，芬克贝纳对“更好的世界”仍抱有期待。“我们没有回头路了。那些曾经抱怨改变能源体系代价太高、破坏性太大的人如今已经看到，世界有能力应对重大挑战。”他说。
美国圣迭戈州立大学心理学家吉恩·特文奇认为，Z世代的一个标签是“肩负挑战成长的一代”，这与大萧条和二战中成长起来的“沉默一代”极为相似。他们善于规划，习惯未雨绸缪：“50年后，他们的孩子可能在父母的地下室里找到囤积的150卷厕纸。”
“75年前，经历了战争、股市崩盘和萧条，一个更强大的世界出现了。”《国家地理》写道，“社会保障制度基于大萧条诞生；致力于保护自然资源的公共救济项目创造了更多就业岗位……Z世代有理由相信，他们终将获得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责任编辑：张昊天
综合编译 贾晓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