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为何买不到称心的武器

    新买的战机，工艺瑕疵肉眼可见

    7月底，印度接收了第一批从法国购买的“阵风”战斗机。据《印度时报》报道，在哈里亚纳邦的安巴拉基地，空军参谋长领衔的印军高层集体出马，欢迎远道而来的“阵风”。欢迎仪式迅速登上媒体头条，但部分飞机上肉眼可见的工艺瑕疵，让这次交付显得不那么完美。

    5架飞机中包含两架教练机，都是在2016年购买的。印度媒体没有过多提及的一点是，“阵风”的采购招标始于2000年，最初的目标是126架，而非当前的36架。美国《国家利益》杂志网站评论说，这个已经持续了20年的项目如此拖沓，暴露了印度国防采购机制中的缺陷。

    “阵风”战机的故事，是印度军事现代化进程诸种不顺的缩影。回顾历史可以看到，印度军队急需的很多军备项目受困于机制方面的瓶颈，新德里的国家安全战略也因之屡屡受到拖累。

    一个例子是印度空军引进空中加油机的计划，它已持续了14年，一直无法落实。欧洲的空客A330型加油机曾两次入围招标，但最终均被撤回。2018年，印度空军再次发布招标需求，美国波音公司的KC-46A与空客一道加入竞争，但等待两大巨头的可能是双双失望：由于预算拮据，印度可能会选择租赁而非购买加油机。

    印度海军引进法国技术建造的“天蝎”级潜艇同样屡遭批评，这些潜艇服役时竟然没有鱼雷这一主要武器，令人大跌眼镜。“天蝎”被迫“空手上阵”的原因在于，原定为潜艇提供鱼雷的意大利奥古斯塔·韦斯特兰公司因涉嫌行贿，被印度政府列入了黑名单。

    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印度海军潜艇部队现在只能继续依靠德国造209型潜艇和俄罗斯提供的“基洛”级潜艇“撑门面”。209型潜艇早已老态龙钟，“基洛”的平均服役时间也已经达到了30年。

    复杂的流程影响武器采购

    《国家利益》指出，印度迟迟不能简化国防采购流程，结果就是总也无法及时买到合适的武器。一方面，由国防部、军种司令部、综合国防参谋部多头管理的采购体系结构复杂，效率低下；另一方面，印度国防研究与开发组织旗下的官办研发机构也缺乏改革的动力。

    印度国防部定期更新的国防采购流程非常强调“本土生产和采购”。然而，它忽视了本国军工企业缺乏核心子系统制造能力的问题。于是在危机时期，新德里当局不得不一次又一次诉诸“紧急采购”，一而再再而三地表明，印度的常规武器采购制度未能给军队提供必要的物质保障。

    尽管如此，印度政府依然对本国的军工部门寄予厚望。据印度《商业标准报》报道，在8月初公布的一项政策草案中，新德里提出了将国防产业生产规模提升至250亿美元的短期目标，并要求到2025年将军工产品出口额提升至一年50亿美元。

    这项“国防生产和出口促进政策”（DPEPP）要求通过发展“充满活力、强大而有竞争力的”国防工业来促进武器的本地化生产。草案中提到，印度国防部将建立专门部门来评估工业界的设计、开发和生产能力，以制造装甲车、潜艇、战斗机、直升机和雷达等主要装备。

    但是，一些军工专家和分析师对这个政策草案不以为然。印度国防部原采购财务顾问阿米特·考希什在接受美国“防务新闻”网站采访时表示，DPEPP夸夸其谈，缺乏细节。他说，“该计划无视现实。由于新冠肺炎疫情蔓延，现在的金融形势比过去更严峻。”

    过去几年，印度政府花在武器采购上的支出平均为每年185亿美元，约六成给了国内企业，其余流向外国供应商。这个国家的国防工业年营业额总计约为114亿美元，其中90亿美元来自国营企业，私营部门占24亿美元，出口业务贡献了15.3亿美元。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印度私营防务公司首席执行官主张，新发布的政策草案未能提供“简化国防采购和生产的清晰路线图和方向”。他认为，只有私营部门和公共部门相互信任、相互扶持、积极参与并持之以恒，国防生产才能得到改善。

    以印度斯坦航空有限公司（HAL）为代表的印度国营军工企业没有就新政发表评论。不过，曾在HAL担任研发总监的旺卡特什·达玛尔·坎南分析说，政府将目前用于购买武器的资金增加一倍至370亿美元，才有可能实现250亿美元的短期目标。

    坎南补充说，除了部署更多本地生产的武器，“改善国防部的官僚程序”也很重要。

    见习编辑：袁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