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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5月02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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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乌克兰“演员总统”的是闹剧还是悲剧

作者 袁野   青年参考  ( 2019年05月02日   01 版)

    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赢了,这位喜剧演员的最新头衔是下一任乌克兰总统。虽然这个国家近些年发生的一切早就让围观者“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看到4月21日大选的最终计票结果时,很多人恐怕还是要发呆几秒才能意识到,这确实不是假新闻。

    这段“连电视剧都不敢这么编”的剧情,诞生于一场合法合规的选举:存在真正的竞争,履行了应有程序,选民在公开透明的情况下作出了选择,无论得票率还是投票率都创下了乌克兰独立以来的历史纪录。有人认为,泽连斯基是个天赋异禀的演员,也可能是一名尚未被发掘的政治家,会像他的业界前辈罗纳德·里根一样干出一番事业。

    在内外交困的乌克兰,这位喜剧演员的异军突起证明,乌克兰政治的衰败达到了新境界。亨廷顿、罗伯特·达尔、萨托利等政治学家若泉下有知,或将扼腕叹息。

    这场大选看上去像闹剧,却未必是悲剧,因为其他候选人的表现更差。相比波罗申科先生和季莫申科女士,绝大多数乌克兰民众想都不想就会支持“出身清白”的泽连斯基。正如36岁的护士廖娜对英国《卫报》所说:“我有90%的把握说(泽连斯基)是一场灾难,但我依然投票给他。因为我知道,让现总统继续待在台上100%是灾难。”没人能承诺给予乌克兰更好的未来,但也没人能断言,这位明星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乌克兰民众对政治舞台上的老面孔真的失望透顶了,相比一无所有的泽连斯基,那些职业政客的确有经验、根基、手腕,但他们对国家有几分责任感?换个角度看,泽连斯基的当选也可以说是民粹主义的胜利:或许就像他出演的电视剧《人民公仆》那样,寡头之间无法达成新的合谋,不如让民众蒙着眼作出裁决,反正选谁上来都差不离。

    结合乌克兰的现状,这场大选还真是“选谁都一样”。曾几何时,这里是苏联最发达的地区之一,经济、社会、文化发展水平丝毫不逊色于东欧其他国家,孰料独立后年年退步,最后干脆国土分裂,打起内战。

    仅仅是2014年至今,乌克兰的GDP就下跌近一半,未来更不容乐观。国内腐败横行,几成不治之症;外交战略被锁死,除了左支右绌别无选择。这样一副烂摊子,就算是里根再世、赫鲁晓夫重生也得徒呼奈何,如今谁来主政,又有何区别?

    泽连斯基的胜选策略,说白了就是尽量把虚构和现实混淆,宣称自己会像电视里的“瓦西里总统”一样,虽然啥也没有,但还是能靠书本知识、民众的善意和信任、不肯放弃的一点追求,磕磕绊绊地走下去。问题是,现实不会像电视剧里那么理想和浪漫,没有编剧给主角赋予“开挂”般的超能力和好运气。当然,现实里有一些类似编剧的、能决定政治人物命运的幕后大佬,只不过他们不乐意照顾主角,反而摩拳擦掌,准备除之而后快。

    对这位新鲜出炉的政坛素人,或许我们只能送上一句“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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