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用汽车：从“财大气粗”到“捂紧钱包”

    大潮退去，才知谁在裸泳。通用汽车在潮起之际，已“未雨绸缪”。虽然其最新公布的第三季度财报显示形势大好——税前利润增加25%，净收入25亿美元，但该公司开始削减基建投入，甚至启动了1.8万名雇员的遣散计划。

    10月31日，通用汽车推迟了翻新密歇根设计中心的计划，并暂停在总部的新项目以节省开支。该消息来自通用汽车CEO玛丽·博拉致员工的一封信函。

    该信函详细表明：底特律地区的项目暂停可以节省成百上千万美元，通用公司需缩减开支，以应对不可预测的未来。

    博拉提到的项目包括扩建一处通用设计中心和一个新的停车场。尽管设计中心已经到了“末期”，停车场也基本完工，二者仍难逃“暂时性烂尾”的命运。

    这封信函还显示，通用向大约1.8万名在北美地区的雇员提供自愿离职买断计划。引人注意的是，这些人当中大都是有12年或以上经验的全球性高管。这不禁让人回想起10年前那场肆虐底特律的风暴。这次，底特律掀起的寒风，可能席卷全球。

    押注新技术

    在信函中，作为通用汽车掌门人，博拉详述了上述做法的内因和外因，包括贸易问题和通用汽车不可控、但必须准备应对的全球经济形势。

    在削减基建投入上，博拉言简意赅：“我们的基建投入与市场现实和当前转型重点不相吻合。”她还宣称，“目前公司和经济状况很好，但仍需防患于未然。”

    有意思的是，福特汽车不久前的财报也显示，该公司手中握有不输于10年前经济危机时的现金。

    对通用汽车而言，此次转型的重点是耗资巨大的无人驾驶和汽车电气化技术。

    博拉认为，在两个基建项目上放弃投资，是该公司降低成本、增加自由现金流的体现。自由现金流是公司在经济衰退时非常关键的保障。目前，通用汽车最大市场北美和中国的销量增速放缓，可能带来利润下滑。只有保持足够的现金流，才能使公司持续推进无人驾驶和汽车电气化技术。

    “没有强有力的现金流，通用汽车就无法达成远期目标——成为灵活且有创新能力的行业领导者。”博拉在信中提到，调整后，通用汽车第三季度末3.1亿美元的负自由现金流，将在年底前变为40亿美元正自由现金流。

    “为了实现公司真正能够达到的目标，去赢得胜利，我们需要更灵活快速地适应市场变化，”她说，“我们需要逆风而行，随机应变，而不是坐以待毙。”

    在企业经营中，削减、收缩部分项目投入而集中资源去扩展新兴技术投入无可厚非，但美国媒体认为，通用汽车在业务运营欣欣向荣之际制定员工遣散计划，有“过河拆桥”的嫌疑。不过，10年前，通用汽车也是在一片欣欣向荣之中一度申请破产的。

    大裁员，只为生存

    在当前背景下，通用汽车很难让某些人理解裁员的必要性，博拉则认为，“利润率只是通用汽车转型的一部分。”尽管收益强劲，公司内部仍然存在怀疑论，尤其是，通用汽车近期股票交易价格低于2010年公开发售的33美元/股。

    博拉鼓励所有符合条件的员工“认真考虑”遣散计划，让大家“着眼于改善公司的财务状况”。

    “即使公司经营势头强劲，我们也要这样做。”在声明中，博拉展示出的信心和决断，“对符合条件的带薪雇员实行自愿遣散计划，证明了我们减员增效的决心。”

    如果通用汽车认为自愿买断的员工太少，还可能选择强制辞退员工。但该公司拒绝透露想要买断的员工人数和买断项目预计的费用。

    “我们会在拿到自愿买断项目和其他减少成本措施的结果之后再做评估。”买断在汽车行业屡见不鲜，但更多地出现在公司重组、经济衰退阶段或是针对快退休的员工。

    此前，福特汽车在首席执行官吉姆·哈克特领导下着手实施110亿美元的重组计划，旨在减少全球7万带薪职工；而后，通用汽车推出买断计划。

    根据2017年度数据，通用汽车全球雇员达7.7万人，相比前一年的9万人有所减少，主要是由于通用将欧洲运营部分出售给了标致雪铁龙集团。

    不可否认，裁员对成本降低来说是立竿见影的。

    通用汽车首席财务官蒂芙雅·苏亚德瓦拉称，通用在第三季度末节省了63亿美元。该项开支缩减是此前宣布的从2015年到2018年削减65亿成本的补充。

    因此，苏亚德瓦拉在回答媒体关于减员增效的问题时说：“我们关心成本，会继续推出更多措施。”她表示，降低成本的举措是确保通用公司稳定盈利的“重要组成部分”，公司将高度重视成本并找到更多降低成本的方法，保持低收支平衡。

    但问题依然存在，车市寒冬到来的迹象尤其明显。像10年前那样，除了节流，通用汽车更需要开源。至少目前，特斯拉的市值已经超越福特和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