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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13日 星期三
中青在线

在乌兹别克斯坦重走丝路

作者 李乾宁   青年参考  ( 2017年12月13日   08 版)

    2008年7月, 一个男孩骑车经过布哈拉古城的一座神学院。图片来源CFP

    中亚细亚是欧亚大陆的腹地,乌兹别克斯坦是中亚细亚的中心。今年夏天,我有幸作为清华大学“丝路新探”海外实践支队的队员,前往这片神秘而富饶的土地,探访丝绸之路多姿多彩的历史文化,见证 “一带一路”中乌合作的勃勃生机。

    中亚古国的昔日荣光

    在盛夏的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阳光恣肆地倾泻在行道树宽大的叶片上,道路间弥漫着无花果的清香。

    宽阔的街道、幽深的地铁、整齐的“赫鲁晓夫楼”,让我们恍然之中有时光穿梭之感。50多年前的一场大地震,曾将这座中亚最大的城市夷为平地。当时,苏联倾全国之力,组织十五个加盟共和国援建了十五条主要街道。仅几年光景,一座现代化的城市便重新拔地而起。

    在乌兹别克斯坦总统府,我们同总统战略与地区研究所所长弗拉迪米尔·诺若夫博士进行了短暂的交流。从乌兹别克斯坦传统社会组织马哈拉,到该国的棉花种植与咸海治理,这位曾经担任乌兹别克斯坦外长的外交家为我们勾勒出了乌兹别克斯坦历史、文化、政治、经济的全景图。

    乌兹别克,在乌兹别克语中意为“自己统治自己”。河中地区地处丝绸之路要冲,屡次受到四周强邻的控制,也诞生了西抵小亚细亚,东至南亚次大陆的强大政权:萨曼王朝和昔班尼王朝曾定都布哈拉,花剌子模帝国和帖木儿帝国曾定都撒马尔罕。

    帖木儿帝国治下的撒马尔罕,迎来了它最为辉煌的岁月。信仰伊斯兰教的帖木儿致力于复兴当年横跨欧亚的大帝国,他建立起以河中地区为中心、西至两河流域、东抵印度德里的庞大帝国,也开创了中亚文化艺术高度繁荣的新时代——“帖木儿文艺复兴时代”。

    为了将撒马尔罕建设成伊斯兰文明的中心,帖木儿从帝国的角落征召了一批能工巧匠。他们来自花剌子模、费尔干纳、波斯、阿拉伯、小亚细亚,甚至遥远的中国,为帝国的首都留下了一幢幢气势恢宏的建筑——

    比比·哈努姆清真寺的圆顶和拱柱上,重复着精致的几何图案;古里埃米尔陵里帖木儿大帝及其导师和子孙的大理石棺上,闪烁着幽幽寒光;夏伊辛达陵明艳的色彩和精美的纹饰如同梦幻的世界;列吉斯坦广场上,学生们在古老的神学院前排演着庆祝节日的舞蹈……

    透过历经千年风霜的古迹,仍依稀可见帝国昔日的荣光。

    乌兹别克斯坦青年爱学中文

    弗拉迪米尔·诺若夫博士特别提到,由中国中铁承建的安格连—帕普铁路隧道,是“一带一路”互联互通的示范性项目,对乌兹别克的稳定和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隆隆作响的列车,唱不尽丝路的前世今生。

    从塔什干出发,我们乘坐蓝白相间的高速列车,抵达具有两千年历史的古城布哈拉和撒马尔罕。放眼沿途,棉田和麦地一望无际,怪不得乌兹别克斯坦的国徽上也有棉桃和麦穗的图案。河中地区(阿姆河和锡尔河流域)的绿洲滋养了中亚近半数的人口,也孕育了璀璨而悠久的文明。

    清晨6点,穿过撒马尔罕古城狭窄的街道,渐闻人声鼎沸。在数百年历史的集市里,桃仁、杏仁、扁桃仁、榛子、腰果、开心果、金葡萄干、黑加仑干、哈密瓜干、无花果干,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干果,堆积如山,尽情地展示着这个国家丰饶的物产。集市的另一侧,早起的乌兹别克斯坦人从容地挑选着各式新鲜的蔬果——葡萄、甜瓜、莴苣、黄瓜、豇豆、大蒜、芫荽。

    两千年前,它们曾沿着漫长的丝绸之路,走上了中国人的餐桌。“石榴半吐红巾蹙”,“石榴”的“石”,源于《新唐书》记载昭武九姓之“石国”,即塔什干。

    汉唐时期,粟特人在河中地区建立的绿洲政权与中国交往密切,康居都护府一度成为唐朝版图的最西极。彼时,丝绸之路上的商队络绎不绝,作为丝路重镇的撒马尔罕自然而然成为东西方文明交流的纽带。美国著名汉学家薛爱华将其研究唐帝国舶来品的博物学巨著,命名为《撒马尔罕的金桃》。史载,“康国献黄桃,大如鹅卵,其色黄金,亦呼为金桃”。

    而今,随着中国与中亚的交往日益密切,尤其是“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后,越来越多的乌兹别克斯坦青年投身于学习中文的热潮:布哈拉的高铁车厢中,一位20岁出头的乘客,在我们调查问卷的“中国印象”一栏中,用中文写下“我爱中国”;撒马尔罕的集市上,八九岁的小孩热情地向我们展示他印有中文“乌兹别克”的上衣;塔什干的孔子学院里,从外方院长到普通学生,都能用流利的中文和我们自由地交谈,有两位学生告诉我,他们即将前往北京邮电大学学习。

    据弗拉迪米尔·诺若夫博士介绍,乌兹别克斯坦独立以来,继承了苏联时期以原材料供应为支柱产业的经济体系,工业基础薄弱,外汇严重短缺,劳动力就业形势严峻。迫切希望发展的乌兹别克斯坦将目标聚焦在了东方邻国,他们正在学习中国改革开放的经验,设立工业园区,吸引外商投资,大力发展制造业,以实现经济结构的调整。

    乌兹别克斯坦是唯一一个与其他中亚四国接壤的国家,同阿富汗有上百公里的边境线,乌兹别克斯坦的稳定,事关中亚的稳定。

    我们抵达乌兹别克斯坦期间,正值去年上任的米尔济约耶夫总统60岁的生日。许多乌兹别克斯坦的年轻人在社交媒体上热情地赞扬和祝福了这位以开明公正著称的新总统。一些乌兹别克斯坦学生表示,他们对这位正值壮年的总统充满期待,希望其能大刀阔斧地推动改革,让这个年轻而古老的国家再次成为中亚的中心。

    本文作者为清华大学化学系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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