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奇怪的头衔坑了你

作者 [英] 加利·库珀　青年参考　（ 2017年08月16日 03 版）

如今，使用晦涩难懂的工作头衔成了顶尖企业的一大怪癖。它们希望借此传递自己独特的文化。只要环境得当，这种方式并无不妥；反之，应聘者和整个行业都可能受损。

奇怪的职位名称如今一点儿也不新鲜。记得谷歌曾在2010年左右聘请了一位“月球探测器队长”，负责研发业务。如果是在其他企业，他的头衔就是“研发主管”。

喜欢这种套路的不光是身处狂野西部时代的高科技与互联网行业。华尔街巨擘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早在十几年前就设立了“混乱总监”。此人负责为沃伦·巴菲特旗下的这家公司组织年度投资者大会。在一些地区，站在三明治连锁店赛百味柜台后面，将橄榄粒塞进法国长棍面包里的人有“三明治艺术家”的别称。

使用晦涩难懂的工作头衔已经成了顶尖企业的一大怪癖。它们希望借此传递自己独特的文化。我承认，只要环境得当，这种方式并无不妥。

例如，我们都会原谅“许愿基金会”的做法。这是一家专门帮助身患绝症的孩子实现梦想的慈善组织，他们允许员工自主挑选头衔：公关经理是“魔法信使”，首席执行官则是“希望教母”，这些头衔会与传统头衔排列在一起，而且只在恰当的环境中使用。

使用不明觉厉的头衔还有其他好处。研究发现，它们有助于降低头衔持有者的压力。

真正的问题在于，很多效仿谷歌或许愿基金会的企业不具备两者的文化传递能力，正是这种文化为这些头衔赋予了独特的背景。没有了文化框架，外界必定一头雾水。

所以，当一家宠物用品公司把人力资源管理员或办公室文员称作“时间忍者”时，你多半会问，为什么这么叫？要知道，即便是在谷歌这样的龙头企业，他们对外展示的职位页面上同样会注明“软件工程师”和“财务规划经理”这样的传统头衔。

美国薪酬咨询公司Pearl & Meyer统计发现，约有8%的公司表示，他们不会使用头衔来定义员工的能力。我们对此感同身受。随着科技日新月异，“营销经理”这种通俗易懂的头衔已经式微，代之以很多融合了众多技能的通用头衔。但它们带来的混乱也与日俱增。

招聘网站Indeed.com认为，在“数据库”或“编码”等描述性词汇后面加上“明星”、“大师”等毫无意义的后缀，会让人感觉疏远，尽管这么做对熟悉内情的人来说并无不妥。此举还有可能令高智商专业人士趋向于幼儿化，效果类似在办公室里摆放吊床和滑梯。

Indeed.com发现，人们都会搜索与自己的技能匹配的职位，而不会匹配自己的价值。所以，头衔应至少能传递与职位有关的一些细节信息，否则会对招聘产生负面影响。

即便是传统的职位头衔也可能令人头晕。截至2017年6月，包括Sky、Ovo Energy和美国运通等大企业在内的数千家公司，都在招聘启事中列出了“敏捷教练”这个职位——这其实是个软件开发岗位，职责和项目经理差不多。

笔者参与的一项针对1000名成年人进行的全国性调查显示，75%的受访对象以为“敏捷教练”是个虚构的职位，要不就是不知道它的真实含义。事实上，多数人很难区分真实的科技行业职位头衔与笔者的研究团队故意虚构的头衔，其中有些照搬自电脑游戏。

《云大师》是世嘉公司出品的一款游戏，但很多人认为它比“敏捷教练”、“增长黑客”、“堆栈开发者”之类头衔更像真实的职位。而实际情况是，后面三个都是真实的高薪职位。如果多数人难以把传统的高技术职位与电脑游戏角色区分开，说明状况确实有些跑偏。

再者，把怪异的头衔印在名片上很吸引眼球，但会给招聘人员和整个行业带来难题。如果应聘者无法通过职位头衔了解工作内容，我们还能埋怨他们对我们不感兴趣吗？

这对应聘者不利，也对整个行业不利。

“不熟悉情况”已成为我们进入最热门行业，或者在其中得到晋升的关键障碍。正如鞋子的颜色会成为你在金融行业的制约因素，对那些坚持认为只有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才能在科技行业如鱼得水的人来说，从编程学院毕业后就想进入这个行业同样是可笑的事情。

令人费解的头衔或多或少地体现了精英人士的矫揉造作。如果说热门行业应该适当削减些什么东西，我会把这类头衔列入清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