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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05月24日 星期二
中青在线

通俗文学赶时髦,金融精英成恶棍

[英] 莱昂内尔·施莱弗 编译 史春树   青年参考  ( 2016年05月24日   20 版)

    文学创作是对社会现实的反映,任何时代都有具备时代特色的反派形象。次贷危机爆发至今,人们对金融家的不信任直接把后者推上了“恶棍”的位置;小说家、剧作家也乐于以哪怕是乌托邦式的手法抒发对金融业的不满,直至公众找到新的发泄对象为止。


    2008年雷曼兄弟银行倒闭前几个月,我老是用报纸的商业版擦窗户。所以,即便对那些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金融衍生品一窍不通,我还是沮丧地意识到,整个经济体系已经成了天大的庞氏骗局。就像《1984》中那样,深陷其中的人们惊慌、无助,只能坐等厄运降临。

    诚然,金融业并不是经济的代名词,但它的确控制了全球经济中足够大的比重,以至于稍有波动,就会殃及无数平民百姓。次贷危机和之后的一系列乱象让我们看到,这些年来,如此多的“金融秃鹫”以华尔街的腐肉为食。反映到文化领域,好的作品都需要反派,危机则为作家提供灵感;于是,交易员、分析师和基金经理……自然而然地成了新时代的恶棍。

    从广义上说,特定经济现象是与社会模式相联系的。因此,在描述虚构社会中的人与事时,作家往往有意识地在文字中埋藏经济线索。譬如,《国王的盾牌》(2008)解读了债务危机和君主制破产间的联系,《赚钱》(2014)对金本位制进行驳斥;而在《塔之三部曲》 (2014~2015)中,魔力是唯一的货币,你“从帽子里变出兔子”的能力决定你的社会地位。

    更有一些反乌托邦色彩鲜明的作品,描述了经济地位差异导致的社会不公。2008年开始走红的《饥饿游戏》描绘了青少年通过互相残杀取悦统治者;而在2013年的电影《极乐空间》中,时髦的精英人士在奢华的飞船里啜饮香槟,任由贫民在荒废的地球上自生自灭。

    在通过文学之笔影射现实这方面,加拿大小说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近些年来走得很远。在她去年推出的《幸福结局》中,私营监狱成了独立的经济体,靠压榨无辜犯人的劳动力而繁荣。她的另一部作品《洪水之年》,也刻画了一个被超级托拉斯“CorpSeCorp”实质性统治的世界,前者很少关心“外部负面效应”,意思是“就算毁了你的生活,我们也不负责”。

    回到银行家们身上,作为一类被定义为倨傲、挑剔、目中无人且冷酷无情的角色,他们俨然是理想的反派。站在小说家们的立场上,我们没有理由嫉妒那些至少生产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的富人,但金融界的巨头不曾生产任何东西,就赚到了更多的钱。在大众的刻板印象里,除了算账,他们没有创造力;他们所处的道德宇宙因此变得荒芜、贫瘠、空无一物。

    不止写书的和出书的,在影视圈,纪录片导演和制片人也把“金融题材”玩了个够。看看雷曼危机后那些新片的名称吧——《暴跌》《崩溃》《监守自盗》《击倒》……如果你喜欢追电视剧,想必听说过奥利弗·斯通执导的《华尔街:金钱永不眠》,还有在HBO频道播出的改编作品《大而不能倒》等一堆热门。2014年,在《华尔街之狼》中,新晋奥斯卡影帝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秀了把演技,成功地将投资经纪人塑造成为堕落的诈骗犯。

    公允地说,把金融家当做我们这个年代的头号恶棍,甚至让他们为无妄之灾背黑锅,这种套路的局限性很明显,首要的就是描述方式沉闷、枯燥:虚构作品中的金融家总是缺乏想象力、妄自尊大,懒得像只肥猫——即使真实世界中的他们懂得充分利用健身房。总之,危机引发的恐慌情绪让他们的形象更加极端化:尽是些赌徒、片子和惯偷,极其危险。

    托小说和影视作品之福,如今的普罗大众比21世纪的头一个10年更聪明,至少能意识到,金融精英的小过失也能对储户、养老金领取者和房奴们产生可怕的影响;相应地,我们的金融体系是多么脆弱,多么复杂,多么不稳定。而这一切都被归因于监管的缺乏。

    另一方面,银行家的恶劣形象达到顶峰,也意味着受众开始寻找下一批“恶棍”。最近在英国广播公司4套热播的连续剧《追踪金钱》中,反派人物是一家能源公司的CEO。

    深入了解不等于有备无患。次贷危机爆发8年后的今天,你我这样的普通人依然时常感觉无助。我们对金融业越全神贯注,就越焦虑,对国际经济是否还在顺畅运行心怀忐忑。

    ▋英国《卫报》

 

通俗文学赶时髦,金融精英成恶棍
被非理性冲动俘获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