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新总统能否助中菲关系回暖

    菲律宾新总统的言论虽自相矛盾，但其现实主义者的身份应被谨慎看好。如果他领导下的政府能在南海问题上多些理性，少制造麻烦，中菲关系回暖不是奢望。

    最近一周，是让关心南海局势的人们兴奋的一周。在中国于外交场上打出组合拳、越来越多的国家支持中国南海立场的同时，南海主要“麻烦制造者”之一菲律宾进行了总统选举，“准新总统”杜特尔特的言论，一时在各家媒体的国际版上迎来了小规模爆发。

    外界很难从杜特尔特的言论中判明他的立场，因为他在不同场合的表态自相矛盾、飘忽不定，时而显得好战，时而对中国示好。所以，理智的人很难想象，这些脱口而出的言辞会成为他对外政策的基础。最妥当的方法，依然是等他正式执掌政权、发布外交政策纲领后再作判断。毕竟，连他的名字到底该译为“杜特尔特”还是“杜特蒂”，现在都悬而未决。

    即便如此，外界还是有理由高兴——不是因为这位号称“菲律宾特朗普”的政客说话靠谱，而是因为他已主政一方二十多年，是有实际执政经验的，也算得上政绩斐然，在这一点上比顶着父母光环的阿基诺三世强。人们可以审慎地相信，这位71岁的老人上台后会仔细考虑什么是真正符合本国利益的，而不是像阿基诺三世那样，一味追随美国人的脚步起舞。换句话说，菲律宾新总统应该是精明的现实主义者，是国际政治中受欢迎的谈判对象。

    与中国摩擦数年，菲律宾并没捞到什么实质性好处。阿基诺三世的如意算盘原本是借联合美日来提高身价，为此，他与美国签订国防协议、开放军事基地，把前任好不容易送走的美国舰机请了回来，顺便还请回了曾经侵略过自己的日本军人。不过现在看来，得益的似乎只有苏比克湾军港的酒吧老板，周围的居民们还得提防“涉外犯罪”随之而来。

    华盛顿力推“亚太再平衡”至今已五载，对菲律宾乃至对整个东南亚的军事援助反而遭到削减，按名义汇率计算减少了8.8%，如考虑通货膨胀，缩水幅度会更加明显，淋漓尽致地展示了何谓“口惠而实不至”。日本和澳大利亚对菲律宾也“不够意思”，除了赠送几架教练机外再无表示，连淘汰的二手军舰都得菲方花钱买。TPP出台后，菲律宾更是犹豫再三、宣布推迟加入。至于阿基诺三世力推的所谓南海仲裁，近似赤裸裸的讽刺——历史上，正是美国一次次对海牙的判决视若无物，才导致了海牙仲裁庭的威望一天不如一天。

    对外联美防华，菲律宾国内的情况如何？虽然阿基诺三世执政时期，菲国GDP稳步增长，但普通民众没有享受到多少红利，依然有成千上万的菲律宾人不得不背井离乡去当“菲佣”。菲国内的基础设施依然破败不堪，恶性犯罪的发案率居高不下，难怪杜特尔特曾经豪言，如果中国在他的家乡帮助修建一条铁路，他“会考虑与北京对话”。

    其实，菲律宾新总统是“亲华”还是“反华”，外界本不必如此在乎。阿基诺政府与中国对抗数载，也并未给后者制造多少麻烦。当中国成为世界上最富裕、最强大的国家之一时，邻居们的选择也就愈发可预测。不过，既然现在菲律宾换了领导人，我们仍不妨期待杜特尔特能理智些、现实些，帮助中菲关系早日回暖。

    （作者是中国人民大学政治学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