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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7月01日 星期三
中青在线

从美国“邦联旗”到日本“旭日旗”

作者 于时语 《 青年参考 》( 2015年07月01日   02 版)

    无论是美国南部邦联旗还是日本帝国的旭日旗,其拥护者都有一个共性:尽管是一场战争中的非正义一方,却持有强烈的“受害者”心态。

    美国南卡罗来纳州白人青年迪伦·鲁夫,在黑人基督教堂内悍然枪杀9名黑人教徒,成为美国近年来最严重的种族暴力事件。

    血案再次暴露了美国白人的种族主义积淀,也令种族主义的一个标志性象征──南北战争中南方军队的“战旗”(兼为后来南方邦联“国旗”上的主要图案)浮出水面。有证据显示,鲁夫不仅使用南非和津巴布韦原白人种族主义政权标志,还认同这面邦联旗。

    南卡州共和党籍女州长哈利下令,州议会大厦上的国旗和州旗同时降半旗悼念,对高悬于州议会前的邦联旗帜却一筹莫展,因为后者的任何变动都需州议会投票。这一火上浇油的事实,不仅引起《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的大量报道,偏保守的《华尔街日报》也被卷入争论。这个美国内政的热门议题,甚至引起沃尔玛连锁店禁售有关商品。

    当下,南方邦联旗帜,在民主党这边俨然成了过街老鼠,在共和党方面却是烫手山芋。只有已放弃竞选总统、不再需要选票的米特·罗姆尼,明确呼吁拿下这面旗,当下热门的总统候选人如杰布·布什和特德·克鲁兹等大佬,始终吞吞吐吐,含糊其辞。

    这是因为,在南方白人心目中,邦联旗“已成为文化认同的标志”(《华盛顿邮报》语),对低教育蓝领群体尤其如此。而后者正是共和党不敢冒犯的关键票仓。直到去年,在南卡州白人中,还有73%支持这面旗帜。

    我们都知道,美国内战时期,拥护奴隶制的南方各州主张白人至上,南方邦联旗帜无疑是这一种族主义信念的象征,在这场战争中代表了失败的非正义一方。今天,这面旗帜的拥护者,却强调它代表一种文化遗产,表现了南方各州白人“孤芳自赏”的传统。

    正如《纽约时报》的专题讨论所披露的,这一“文化遗产”论后面,是大批白人对一个半世纪前的失败依然耿耿于怀。他们并不认为南方各州是维持奴隶制度的罪魁,而是坚称祖上是为了保护南方的自由传统而战。其中,像枪手鲁夫这样的白人至上主义者,并不少见。

    在这些白人眼里,100多年来,联邦政府一直在侵蚀南部各州的自主意识。非白人族群不断上升的权益,包括奥巴马和“奥巴马医保”,都是他们的眼中钉。近年来的茶党运动和其他保守派白人“夺回美国”的抗议中,南方邦联旗帜常常占有醒目位置。

    把思路放开,亚洲各国人民可能还会联想到,这面在一场战争中代表了非正义一方的“战旗”,有个刺眼的“难兄难弟”——曾随日本帝国主义带来灾祸的旭日旗。

    从19世纪末起,日本陆军和海军分别采用了16道光芒的旭日旗作为正式军旗(陆军旗的旭日居中,海军旗旭日侧偏)。直到1945年战败投降,这两面旗都象征着日本军国主义的扩张侵略,以及对亚太地区大批受害者的杀戮抢掠。

    耐人寻味的是,这一历史罪恶的标志,却如同美国南方奴隶制政权旗帜一样,近年来又在“尊重文化遗产”的幌子下流行开来,而且与日本的历史翻案潮流密切关联。各类右翼组织时不时打着旭日旗招摇过市。他们与美国高举邦联旗的种族主义者有一个突出的共同点:尽管是一场战争中的非正义一方,却持有强烈的“受害者”心态。

    上个月,英国广播公司(BBC)以《德国和日本不一样的战争反思》为题,直指日本社会有意无意地回避发动侵略战争的罪责,一味强调自身遭受的伤害。值得警惕的是,这种历史修正主义思潮正与日本的再武装化汇流:日本陆上自卫队采纳了八道光芒的旭日旗变型,海上自卫队队旗与军国主义时代的海军旗几乎别无二致。今后,这面旭日旗,不仅可能飘扬在东海钓鱼岛海域,甚至还可能在美日强化军事合作的借口下,介入中国南海的争端。

    面对如此变局,中国不能被动应对。70年前,从菲律宾、马来半岛到澳大利亚的众多民族,正是遭到了旭日旗的主人的残暴压迫。虽然经历过二战的那代人已基本凋零,但日本军国主义的暴行,包括对英澳战俘的虐待杀戮、以及强迫白人妇女为慰安妇的历史,都有白纸黑字的记录。另外,韩国朝野对这面旭日旗的憎恶,也是可供中方利用的外交资源。

    新加坡《联合早报》

 

中美交往不能满足于“斗而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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