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不做”的蔡英文或令两岸关系生变

    蔡英文若在未来成为台湾地区领导人，乐观而论，她或许不会像陈水扁那样让两岸互信全毁；但从悲观言，她的主张透明度不足，将是两岸建立互信的最大障碍。

    民进党前主席施明德曾声称，如果选蔡英文（来当台湾地区领导人），就是给“女版马英九”8年时间。也有人认为，蔡英文是“马英九+陈水扁”。那么，蔡究竟是不是女版马英九或陈水扁？答案或许见仁见智，但这些提问，倒是解析蔡英文两岸政策的切入点。

    数学上有一种“相对坐标”定位法，即透过对照组来定义研究对象的位置。就此而论，蔡英文最好的对照组是马英九与陈水扁。简单归纳马、蔡、扁3人的两岸态度，马英九是“说到做到”，蔡英文是“不说不做”，陈水扁是“说一套做一套”。

    3人中，一路坚持“九二共识”、“不统不独不武”的马英九，弹性最小，透明度、稳定度与可预测性最高。在两岸与外事事务中，“诚信”是一切的起点，失去信用就失去信任，就很难达致共识、建立建设性的关系。马英九弹性小、可预测性高，因此带来了较大成绩。

    陈水扁是另一个极端。他在上任之初郑重宣示“不会宣布独立，不会更改国号，不会推动两国论入宪，不会推动改变现状的统独公投，也没有废除《国统纲领》与国统会的问题”的“四不一没有”，两年后就变成了“台湾中国，一边一国”，说与做不断改变，弹性最大，稳定度与可预测性最低。因此，在他任内，两岸难建信任，烽火冲撞成为常态。

    蔡英文呢？其弹性与可预测性可能居于马、扁之间，透明度则确定是三者之末。她和马、扁最不同的地方在于“善问而不答”，蔡式语法充满问号，鲜有句号，更难找到惊叹；她长于质疑他人，却短于提出主张，在两岸政策上尤其如此。

    对这种模糊性，马英九曾从“内涵”与“方法”两个层次来质疑蔡英文的“维持现状”说。就“内涵论”而言，她把自己当成一面镜子，只投射民意现实。所以，蔡对马的两岸政策有诸多批判，但当被问及她自己的主张时，她只是强调“台湾共识”，没人会反对之，但也没人听得懂；她讲的“维持现状”，多数人会赞成，但说了和没说无甚差别。就像最近“立法院”公布的民调，有68.3%岛内民众赞成蔡英文维持两岸现状的主张，仅18.4%民众不赞成。与其说这是民众赞成蔡英文的主张，不如说是民众赞成两岸维持现状，谁主张都一样。

    无特色的“内涵论”，必然导致“方法论”难产。就如有人对蔡英文“如何维持现状”提出的质疑：“直到今天，蔡英文还未针对取代‘九二共识’的‘两岸新公式’，抛出任何试探性解答。”所以，蔡英文既非女版马英九，也非女版陈水扁。马扁二人的两岸政策都有强烈的个人色彩，一个是一以贯之的主张明确，一个是主张明确但立场不断跳动。

    严格来说，蔡英文的两岸立场并不跳动，但她的不跳动，不是因为她真的不跳动，而是因为她的主张不明确，人们无法准确定位她的立场，也就无法测量她有没有移动。

    我们必须提醒，在两岸政策上“不说不做”的蔡英文，也许在选举策略上，有让对手难于着力的武当绵拳，可以取得“打击面缩小”、“打击力减弱”的效果。但在理政上，“不说不做”却会陷台湾于不利处境、置两岸于对立风险。乐观而论，蔡英文或许不会像陈水扁那样，让两岸互信全毁，但从悲观言，她的主张透明度不足，将是两岸建立互信的最大障碍。

    要期待蔡英文延续马英九在两岸“说到做到”风格下的建设性成果，并不容易，但她至少不应回到陈水扁“说变就变”的毁诺循环，这该是大众对蔡英文最低程度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