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俄的联系无法割断

    乌克兰哈尔科夫市市长根纳季·柯内斯转动轮椅，离开了市政厅的讲台。会议已进行了几小时，止疼药开始失效，他的面孔因疼痛而抽搐。去年春天，一颗子弹险些取走了他的性命，暗杀理由至今不明，不过很多人相信，与他亲俄的态度大有关系。

    柯内斯告诉美国《时代》杂志，他并不认为俄罗斯是侵略者。今春，乌议会对这个问题进行不记名投票，他是少数反对称俄为“侵略国家”的官员之一。

    柯内斯可能会为此付出政治甚至生命代价，他对此心知肚明，但还是表达了反对的看法。他领导的城市是乌克兰的工业中心，也是与俄比邻的贸易和文化中心。他说，无论俄在乌克兰冲突中扮演什么角色，除非乌俄贸易能继续，否则哈尔科夫的经济难以为继。

    这座城市的工厂主要为俄服务。“这就是事实。如果我们最大的客户叫停贸易，我们怎么办？”柯内斯自问自答，“只能喝西北风了。”

    乌经济距离“喝西北风”不远了。有限的资源都被投入到与东部分裂势力的斗争中，国家领导人只能眼睁睁看着经济坠落悬崖。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西方机构的贷款是救命稻草，但经济援助也无法阻止乌货币在一个冬天里蒸发2/3的市值。去年最后一个季度，乌经济缩水15%，通货膨胀率达到40%，失业率也升至两位数。

    在柯内斯看来，这只是痛苦的开始，而治病良方是让东部发展与俄罗斯的经济纽带。比如当地最大的工厂Turboatom为乌、俄的发电站生产涡轮机。工厂占地500万平米，为6000人提供岗位，就像一个城中城。其销售订单中，超过40%来自俄罗斯。副厂长阿列克谢·切尔卡斯基说，乌克兰多数工业与俄罗斯的需求交织在一起，“认为我们能脱离俄罗斯获得经济独立，完全是自欺欺人，我们其实相互依赖”。俄方从去年开始减少订单，作为对乌的经济制裁。该厂不得不减少工时、停发加班费，并且让几百名工人提前退休。

    短期来看，想通过欧洲补上从俄罗斯损失的份额是不可能的。“涡轮机又不是iPhone，几个月就要换一次。”切尔卡斯基抱怨。而且乌克兰的工厂多数仍使用苏联的生产标准，根本不符合多数西方国家的技术要求。“欧美国家并没向我们张开欢迎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