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限行限购还要任性多久？

    春节假期还没结束，在北京六环外的各个高速公路入口，排队办理进京证的办证点就排起了长龙，有新来的，也有因为到期，从二环内把车开出来换证的。“摇不到号，租用号牌风险又大，只好开100多公里来办证。”在北京工作的小程（化名）如是说。

    为了“治堵治霾”，去年上半年，北京加强了对进京车辆管理，并在此前采取了更加严格的摇号政策。在中国，因日益严重的雾霾和拥堵问题，越来越多的城市管理者开始采取这种看似“立竿见影”的政策。

    本周一，中国新闻网报道称，上海可能对外埠车辆采取更加严格的限行措施，“限行时间延长并分单双号”。虽然该市交通委发言人予以“否认”，但地方政府这种“散播消息——不置可否——最终公布消息”，或者向深圳那样采取突击式限行限购的“例行程序”，已让消费者感到草木皆兵，并有越来越“任性”之势。最近，针对有消息称武汉某4S店销售员因为散播限购谣言而被拘留10日。有武汉的朋友坦言，他宁可信其有，武汉限行限购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走访几个限行限购的大城市后，笔者发现，堵车依旧、雾霾依旧。“两会”前夕，并非汽车行业人士的杭州娃哈哈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宗庆后认为，限行限购实际上治标不治本，车照堵、空气照污染，而且车牌拍卖动辄几万元，不仅增加了民众的生活负担，还抑制了内需，影响了汽车行业的发展。

    他还建议，尽快取消汽车限购限行政策，从根本上解决城市道路拥堵和空气污染问题。例如：多修建立交桥和高架路，保持道路通畅；交通指挥智能化，提高道路运行管理水平；对于空气污染问题，首先要查明原因，到底有多少是由汽车尾气造成的。

    前央视主持人柴静主导拍摄的纪录片《穹顶之下》显示，汽车在大气污染中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令人注意的是，工程车等大型商用车，以及油料品质成为污染更深层的原因。实际上，对于老百姓日常驾驶的小轿车而言，早已有汽车行业内外人士指出，其并非污染主因。

    不仅如此，今年“两会”，“依法治国”也将成为热议的关键词。有法律界人士指出，现阶段地方政府的限行限购的暂行规定明显与法律冲突。

    上海大邦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律师王秋瑞认为，从物权角度来看，私家车属于“物”。而《民法通则》和《物权法》明确规定，物权所有人有“占有、使用、收益、处分”的权利。车主购车以后，要不要把车开出来，是由车主自主决定，包括政府在内的其他人均无权干涉。

    其次，从财产权角度来看，车主，特别是对政策出台前已经购车的车主，是基于车辆通行不受限制才买的车。但限行后，车辆价值贬损，谁来补偿车主的车价、保险等损失？

    最后，从更广泛的角度来说，人们聚集到大城市，是因为这里生活相对便利，同时也说明国家不同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越是存在特大城市，且特大城市越是持续扩大，说明区域发展不平衡问题越严重。但这是治理问题，并不是任何个人造成的，因此不能由个人承担社会发展不平衡所造成的社会成本。

    “限购汽车的理由无非是，道路拥堵、交通形势严峻，以及停车难、环境污染等。”但有消费者认为，政府部门应尽量选择对公民利益损害最小的手段，购车是百姓生活的需求，不能简单地以公共利益为理由，损害公民个体权利。按照中国《宪法》第十三条规定，公民合法的私有财产不受侵犯。公民对财产的所有权包括占有、使用、收益、处分四项权能。

    值得注意的是，随着各地区区域一体化迈进，有媒体指出，一线城市的限行会成为区域互联互通的梗阻。新华社更是刊文，大城市频频“限外”让很多人担忧，如此效仿，在缓堵治污的理由下，中国30多个汽车保有量超过百万的城市是不是都要进入“限外时代”。

    以笔者之见，限购限行的地方主义，还会给民众带来不公平和距离感，不利于中国社会的整体团结。如此看来，打着“治堵治霾”幌子限行限购的“任性”做法，应该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