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虐囚报告：舆论震惊，民众淡然
本报记者 高珮莙
《
青年参考
》（
2014年12月17日
11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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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约翰·布伦南12月11日承认，存在使用酷刑审讯恐怖嫌疑人的行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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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显示，中情局和美军曾多次以“酷刑”虐待囚犯（资料图片）。 |
12月10日，美国参议院情报委员会发表报告，首次公开了小布什执政时期中央情报局在海外建立监狱系统并实施虐囚的细节。
尽管只是一份约500页的“缩水版”报告摘要，这份报告的公布还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让美国国内和国际社会为之震惊。
参议院：酷刑审讯是美国的历史污点
2011年5月2日，发动突袭击毙基地组织头目本·拉登的第二天，美国中央情报局（CIA）官员就在呈给国会的秘密汇报中，强调通过拷打囚犯获得的情报在追捕过程中发挥了何等关键的作用。
在CIA的描述中，提供与拉登有关的“最精确情报”的人，是在伊拉克被俘的基地组织人员哈桑·古尔。他在2004年向CIA招供，拉登可能生活在巴基斯坦，与外部世界联系的信使名为阿布·艾哈迈德·科威提，且这位亲密助手与拉登频繁会面。
为了进一步得到“有实用价值的线索”，CIA将古尔转移到一间秘密牢房，剃掉他的毛发，将其双手拴到头顶的杆子上悬吊起来，还连续59小时不让他睡觉。很快，古尔开始出现幻觉，后背和腹部抽搐，四肢轻度瘫痪，还出现了心脏早搏。
然而据美国《大西洋月刊》报道，情报委员会12月10日公布的酷刑报告指出，这种说法只是CIA精心筹划的“公关行动”。
CIA文件显示，在审讯的头两天，古尔就已自愿交代了许多重要信息，“从一开始就很配合”，而后来的“强化审讯技术”只提供了一些“凭空捏造、前后不一且基本不可靠的信息”。报告称，CIA早在2002年就通过其他来源掌握了科威提的年龄、体貌特征和家庭关系，并窃听了与之有关的电话号码。
在情报委员会历时5年、耗资4000万美元、披阅600多万份CIA内部文件才汇集出的酷刑报告中，古尔的遭遇只是冰山一角。这份6000多页的报告去年就已完成，今年4月，情报委员会投票同意公布其中的一小部分。
据美国雅虎新闻网报道，CIA酷刑审讯的手段形形色色，包括把囚犯关在棺材大小的箱子里长达11天，将布蒙在囚犯脸上再喷水使其窒息的“水刑”，以及“直肠喂食”和“直肠补水”，手段之残忍令一些工作人员也“流泪哽咽，无法忍受”。
此外，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称，CIA领导层多年来一直声称其关押的总人数为98人，但记录上显示的是119人。其中至少26人遭到错误羁押，包括一名用于逼迫其亲属提供情报的男性和两名CIA线人。
12月10日上午报告发布后，情报委员会主席范斯坦在参议院现场发表演讲，讲述调查过程中的艰难坎坷，并直言审讯项目有违道义，CIA对于项目的有效性“有计划、有步骤地故意误导各方”，是“我们在价值观和历史上的一个污点”。
“公布这份报告，是为了恢复我们的价值观，并向世界展示我们是公正社会的一项重要举措。”范斯坦说。
CIA：“恐怖分子的所作所为才叫酷刑”
12月14日，小布什政府时期的前副总统迪克·切尼在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的《会见媒体》节目中慷慨激昂地表示，水刑及类似审讯手段的确不是司法部批准的手段，但也绝不能被归入“酷刑”范围。
2001年的“9·11”恐怖袭击后，美国大力开展抗击基地组织的活动，其时负责该事务的切尼敦促手下“采取最严厉的措施”。小布什在第二个总统任期减少此类手段的使用时，切尼还颇进行了一番抗争。
“基地组织恐怖分子在‘9·11’袭击中对3000名美国民众做的事才叫酷刑。我们的强化审讯技术不可与之同日而语。”切尼告诉NBC。至于那些被错误羁押的囚犯，他的回答是：“更大的问题是我们释放的一些人最终回到了战场上。”
相比之下，CIA局长约翰·布伦南的辩解稍显委婉。他承认CIA犯了错，但认为这并非蓄意欺骗公众，而是“没有准备好接受自己的新角色”。此外，他还愤怒地对报告提出质疑，认为其有些结论是“有选择性地描述事实，并不全面”。
“我们的核查显示，对在押人员使用强化审讯技术后，的确能得到有助阻挠袭击计划、抓捕恐怖分子和拯救生命的情报……这对我们今天的反恐行动依然有帮助。”12月11日，布伦南告诉路透社。
据《纽约时报》报道，许多CIA前任官员开始大张旗鼓地发动舆论攻势，驳斥报告结论。一些共和党人和美国媒体也纷纷叫屈，认为报告“失之偏颇”。
12月13日，美国福克斯新闻网主持人埃里克·博林在节目中力挺CIA。“当你比较这些禽兽（恐怖分子）对无辜的美国人做了什么时，这些都算不上是酷刑。”他说，“我不同情恐怖分子，让我重复一遍，绝不同情。”
他表示，像范斯坦那样在应对恐怖主义时示弱，并不会使恐怖分子对美国的仇恨稍减，反而是“政客为政治利益而抗议”让美国更不安全。
《华盛顿邮报》指出，值得注意的是，调查中并未提到“酷刑”这个词，但它屡次在报道中出现。
美国《洛杉矶时报》则认为，参议院公布的酷刑报告中存在“硬伤”。除了“水刑”比较接近，几乎所有审讯手段都没有构成酷刑；美国使用类似手段训练了成千上万士兵，没有人因此出现长期精神伤害。
白宫：“我们不打算参与这场争论”
报告公布后，美国总统奥巴马重申了自上台以来自己始终坚持的看法，即虐囚行为违背了美国价值观，保证不会让此类事件重演。不过，他拒绝回答报告抛出的根本性问题：这些手段是否带来了对阻止恐怖袭击有帮助的情报？
参议院和CIA在这个问题上的立场泾渭分明，但总统并没有站队。
《纽约时报》指出，这场争论让奥巴马不得不在盟友之间做出抉择：一边是过从甚密、被他任命为CIA局长的前助手，另一方是控制参议院委员会的民主党同僚，以及支持报告的自由派人士。
“我们不打算参与这场争论。”一位高级官员告诉美国广播公司。要求布伦南辞职的声音不在少数，但迄今为止，奥巴马对他的支持可谓十分坚定：“我们需要向前看，而不是回顾过去。”
在书面声明中，奥巴马试图表现出一种超越分歧的姿态。他对“忠于祖国”的CIA雇员表达敬意，感激他们在“9·11”后奋力保卫国家，但也承认他们的手段“对美国的国际声誉构成了严重损害”。
他还请求民众不要再为了他上任前的旧事争吵。“与其让报告成为重启一场旧争论的理由，不如让它帮助我们把这些手段留在过去。”
然而《华盛顿邮报》认为，奥巴马的表态实属“自作多情”。12月15日，皮尤研究中心公布了最新民调结果，称美国人对酷刑报告的反应十分平淡，关注度远远低于弗格森抗议和经济状况。虽然媒体以极大热情投入报道，但只有23%的美国人认为后续故事与他们“关系非常密切”，50%认为“不太密切”或“毫无关系”。
美国《国际商业时报》指出，酷刑报告此时出炉，其实不过是民主党向共和党发起攻击的又一种形式。《纽约时报》称，这份报告就是由情报委员会的民主党议员及其工作人员撰写的。
对于两党暗自琢磨的小算盘，CNN毫不客气地反问道：“你们真的天真地相信民众有这么无知吗？”
各国迫不及待地谴责美国
“当刑讯逼供让成千上万条生命得到拯救，或许各国会非常不情愿就此抨击美国。”CIA法律顾问一厢情愿地对美国全国公共广播电台如是说。
然而，与美国民众面对酷刑报告的冷淡不同，国际社会纷纷对一向以道德模范自诩的美国政府发出谴责，并迫不及待地与之撇清关系。
据英国广播公司报道，英国议会委员会将调查英国参与CIA酷刑审讯的程度，前首相布莱尔、前外交大臣斯特劳可能被传召，向情报和安全委员会提供证据。
此前出于国家安全考虑，英国曾请求美国参议院在发表报告前删减部分材料，但这些内容与英国参与虐囚无关。首相卡梅伦表示，使用酷刑“可能使美国丧失道德权威”。
“德国之声”电台称，美国在很多领域都是德国的重要合作伙伴，但刑讯逼供对德国而言不可接受，美国“是时候放弃强化审讯技术了”。德国总理默克尔则对该事件表示“吃惊和不安”。
波兰前总统科瓦希涅夫斯基告诉当地电视台，美国的确在其境内有秘密审讯地点，此举“滥用了波兰对美国的信任”，让其明白对任何盟友的信任都应是有限度的。
阿富汗总理加尼强烈谴责CIA的不人道行为，称没有任何可辩解的理由，而阿富汗将彻查该国的美国拘留中心虐囚状况。根据美阿此前签署的双边安全协议，从明年开始，美国将停止在阿抓捕囚犯或建造秘密监狱，这将终结两国合作打击恐怖组织的“重大错误”。
伊朗、巴基斯坦、俄罗斯、中国等国也对美国虐囚表示震惊。就连跑到“伊斯兰国”打“圣战”的前荷兰士兵都在推特网上嘲讽：“美国说我们野蛮？说我们像中世纪？说我们是魔鬼？醒醒，看看CIA的虐囚报告吧。”
12月10日，美国参议院情报委员会发表报告，首次公开了小布什执政时期中央情报局在海外建立监狱系统并实施虐囚的细节。
尽管只是一份约500页的“缩水版”报告摘要，这份报告的公布还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让美国国内和国际社会为之震惊。
参议院：酷刑审讯是美国的历史污点
2011年5月2日，发动突袭击毙基地组织头目本·拉登的第二天，美国中央情报局（CIA）官员就在呈给国会的秘密汇报中，强调通过拷打囚犯获得的情报在追捕过程中发挥了何等关键的作用。
在CIA的描述中，提供与拉登有关的“最精确情报”的人，是在伊拉克被俘的基地组织人员哈桑·古尔。他在2004年向CIA招供，拉登可能生活在巴基斯坦，与外部世界联系的信使名为阿布·艾哈迈德·科威提，且这位亲密助手与拉登频繁会面。
为了进一步得到“有实用价值的线索”，CIA将古尔转移到一间秘密牢房，剃掉他的毛发，将其双手拴到头顶的杆子上悬吊起来，还连续59小时不让他睡觉。很快，古尔开始出现幻觉，后背和腹部抽搐，四肢轻度瘫痪，还出现了心脏早搏。
然而据美国《大西洋月刊》报道，情报委员会12月10日公布的酷刑报告指出，这种说法只是CIA精心筹划的“公关行动”。
CIA文件显示，在审讯的头两天，古尔就已自愿交代了许多重要信息，“从一开始就很配合”，而后来的“强化审讯技术”只提供了一些“凭空捏造、前后不一且基本不可靠的信息”。报告称，CIA早在2002年就通过其他来源掌握了科威提的年龄、体貌特征和家庭关系，并窃听了与之有关的电话号码。
在情报委员会历时5年、耗资4000万美元、披阅600多万份CIA内部文件才汇集出的酷刑报告中，古尔的遭遇只是冰山一角。这份6000多页的报告去年就已完成，今年4月，情报委员会投票同意公布其中的一小部分。
据美国雅虎新闻网报道，CIA酷刑审讯的手段形形色色，包括把囚犯关在棺材大小的箱子里长达11天，将布蒙在囚犯脸上再喷水使其窒息的“水刑”，以及“直肠喂食”和“直肠补水”，手段之残忍令一些工作人员也“流泪哽咽，无法忍受”。
此外，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称，CIA领导层多年来一直声称其关押的总人数为98人，但记录上显示的是119人。其中至少26人遭到错误羁押，包括一名用于逼迫其亲属提供情报的男性和两名CIA线人。
12月10日上午报告发布后，情报委员会主席范斯坦在参议院现场发表演讲，讲述调查过程中的艰难坎坷，并直言审讯项目有违道义，CIA对于项目的有效性“有计划、有步骤地故意误导各方”，是“我们在价值观和历史上的一个污点”。
“公布这份报告，是为了恢复我们的价值观，并向世界展示我们是公正社会的一项重要举措。”范斯坦说。
CIA：“恐怖分子的所作所为才叫酷刑”
12月14日，小布什政府时期的前副总统迪克·切尼在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的《会见媒体》节目中慷慨激昂地表示，水刑及类似审讯手段的确不是司法部批准的手段，但也绝不能被归入“酷刑”范围。
2001年的“9·11”恐怖袭击后，美国大力开展抗击基地组织的活动，其时负责该事务的切尼敦促手下“采取最严厉的措施”。小布什在第二个总统任期减少此类手段的使用时，切尼还颇进行了一番抗争。
“基地组织恐怖分子在‘9·11’袭击中对3000名美国民众做的事才叫酷刑。我们的强化审讯技术不可与之同日而语。”切尼告诉NBC。至于那些被错误羁押的囚犯，他的回答是：“更大的问题是我们释放的一些人最终回到了战场上。”
相比之下，CIA局长约翰·布伦南的辩解稍显委婉。他承认CIA犯了错，但认为这并非蓄意欺骗公众，而是“没有准备好接受自己的新角色”。此外，他还愤怒地对报告提出质疑，认为其有些结论是“有选择性地描述事实，并不全面”。
“我们的核查显示，对在押人员使用强化审讯技术后，的确能得到有助阻挠袭击计划、抓捕恐怖分子和拯救生命的情报……这对我们今天的反恐行动依然有帮助。”12月11日，布伦南告诉路透社。
据《纽约时报》报道，许多CIA前任官员开始大张旗鼓地发动舆论攻势，驳斥报告结论。一些共和党人和美国媒体也纷纷叫屈，认为报告“失之偏颇”。
12月13日，美国福克斯新闻网主持人埃里克·博林在节目中力挺CIA。“当你比较这些禽兽（恐怖分子）对无辜的美国人做了什么时，这些都算不上是酷刑。”他说，“我不同情恐怖分子，让我重复一遍，绝不同情。”
他表示，像范斯坦那样在应对恐怖主义时示弱，并不会使恐怖分子对美国的仇恨稍减，反而是“政客为政治利益而抗议”让美国更不安全。
《华盛顿邮报》指出，值得注意的是，调查中并未提到“酷刑”这个词，但它屡次在报道中出现。
美国《洛杉矶时报》则认为，参议院公布的酷刑报告中存在“硬伤”。除了“水刑”比较接近，几乎所有审讯手段都没有构成酷刑；美国使用类似手段训练了成千上万士兵，没有人因此出现长期精神伤害。
白宫：“我们不打算参与这场争论”
报告公布后，美国总统奥巴马重申了自上台以来自己始终坚持的看法，即虐囚行为违背了美国价值观，保证不会让此类事件重演。不过，他拒绝回答报告抛出的根本性问题：这些手段是否带来了对阻止恐怖袭击有帮助的情报？
参议院和CIA在这个问题上的立场泾渭分明，但总统并没有站队。
《纽约时报》指出，这场争论让奥巴马不得不在盟友之间做出抉择：一边是过从甚密、被他任命为CIA局长的前助手，另一方是控制参议院委员会的民主党同僚，以及支持报告的自由派人士。
“我们不打算参与这场争论。”一位高级官员告诉美国广播公司。要求布伦南辞职的声音不在少数，但迄今为止，奥巴马对他的支持可谓十分坚定：“我们需要向前看，而不是回顾过去。”
在书面声明中，奥巴马试图表现出一种超越分歧的姿态。他对“忠于祖国”的CIA雇员表达敬意，感激他们在“9·11”后奋力保卫国家，但也承认他们的手段“对美国的国际声誉构成了严重损害”。
他还请求民众不要再为了他上任前的旧事争吵。“与其让报告成为重启一场旧争论的理由，不如让它帮助我们把这些手段留在过去。”
然而《华盛顿邮报》认为，奥巴马的表态实属“自作多情”。12月15日，皮尤研究中心公布了最新民调结果，称美国人对酷刑报告的反应十分平淡，关注度远远低于弗格森抗议和经济状况。虽然媒体以极大热情投入报道，但只有23%的美国人认为后续故事与他们“关系非常密切”，50%认为“不太密切”或“毫无关系”。
美国《国际商业时报》指出，酷刑报告此时出炉，其实不过是民主党向共和党发起攻击的又一种形式。《纽约时报》称，这份报告就是由情报委员会的民主党议员及其工作人员撰写的。
对于两党暗自琢磨的小算盘，CNN毫不客气地反问道：“你们真的天真地相信民众有这么无知吗？”
各国迫不及待地谴责美国
“当刑讯逼供让成千上万条生命得到拯救，或许各国会非常不情愿就此抨击美国。”CIA法律顾问一厢情愿地对美国全国公共广播电台如是说。
然而，与美国民众面对酷刑报告的冷淡不同，国际社会纷纷对一向以道德模范自诩的美国政府发出谴责，并迫不及待地与之撇清关系。
据英国广播公司报道，英国议会委员会将调查英国参与CIA酷刑审讯的程度，前首相布莱尔、前外交大臣斯特劳可能被传召，向情报和安全委员会提供证据。
此前出于国家安全考虑，英国曾请求美国参议院在发表报告前删减部分材料，但这些内容与英国参与虐囚无关。首相卡梅伦表示，使用酷刑“可能使美国丧失道德权威”。
“德国之声”电台称，美国在很多领域都是德国的重要合作伙伴，但刑讯逼供对德国而言不可接受，美国“是时候放弃强化审讯技术了”。德国总理默克尔则对该事件表示“吃惊和不安”。
波兰前总统科瓦希涅夫斯基告诉当地电视台，美国的确在其境内有秘密审讯地点，此举“滥用了波兰对美国的信任”，让其明白对任何盟友的信任都应是有限度的。
阿富汗总理加尼强烈谴责CIA的不人道行为，称没有任何可辩解的理由，而阿富汗将彻查该国的美国拘留中心虐囚状况。根据美阿此前签署的双边安全协议，从明年开始，美国将停止在阿抓捕囚犯或建造秘密监狱，这将终结两国合作打击恐怖组织的“重大错误”。
伊朗、巴基斯坦、俄罗斯、中国等国也对美国虐囚表示震惊。就连跑到“伊斯兰国”打“圣战”的前荷兰士兵都在推特网上嘲讽：“美国说我们野蛮？说我们像中世纪？说我们是魔鬼？醒醒，看看CIA的虐囚报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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