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修传记揭示裕仁天皇的内心世界

    日本裕仁天皇的“官修”传记披露了这位“战时君主”的内心矛盾。然而，就他与日本战争罪行的联系等关键问题，外界依然无法从中得到足以一锤定音的信息。

    厚达1.2万页，编篡耗时24年，斥资近4亿日元……日本昭和天皇裕仁的“官修”传记近日面世。诸多首次曝光的细节，令外界有机会一窥“迄今最后一位战时天皇”充满矛盾的内心世界。尽管全部内容要到2019年才能披露完毕，各国历史学家仍为之兴奋。

    英国《卫报》称，在这部由日本宫内厅发布的传记中，裕仁天皇见证了日本走向军国主义、在二战中的失败和战后的经济发展，传记“很大程度上对裕仁抱有同情的观点”。

    英国《每日邮报》则根据已披露的内容指出，获悉军方打算突袭珍珠港，裕仁一度很不安。他将与美国发生冲突描述为“不计后果的行动”，称这会使他“无颜面对下一任天皇”。

    裕仁也对在中国大陆指挥侵华战争的军事领导人的“素质”表示过怀疑。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以“天皇陛下”名义进行战斗的部队所取得的胜利表示祝贺。

    1937年底，日军在南京大肆杀戮，裕仁却对军队能够快速地攻下中国首都“非常满意”——这部传记只含有南京被包围的细节，却只字未提日军在攻克城市后犯下的暴行。

    就导致美日开战的决策方面，作为国家元首的裕仁涉入多深？据日本共同社消息，这部在公开出版前有选择性地向媒体披露部分章节的传记，没能解决这方面的争议。

    一些人坚称，“半神半人”的裕仁身为日军总司令，要对日本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罪行负责；与之相对的观点主张，虽然裕仁处于领导地位，但实质性决定是军方做出的。

    据立场相对开明的日本《每日新闻》报道，官修传记对裕仁在位期间施政行为的描述，“并未包含有可能颠覆传统观点和历史记录的新鲜成分”。该报的一篇社论写道，“我们必须不断地自问，为什么灾难性的战争不能避免？至今，这个问题依然无法得到解答。”

    在不少时事评论员看来，传记中的素材仍不够完整，或许有许多史料被宫内厅省略了。

    1945年8月15日，裕仁通过电台发表4分钟讲话，宣布日本无条件投降。此前，日本国民从没听过他演讲。这部传记确认了时任美国占领军司令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的说法：当年9月27日他跟裕仁首次见面时，后者承认，日本要为二战时的行为承担“单独责任”。

    裕仁是在广岛被原子弹轰炸之后12小时得悉有关情况的。相关章节提到，此事令他确信“战争已经不可能继续”，并希望冲突“结束得越快越好”。

    尽管世人呼吁将裕仁作为战犯审判，美军允许他保留王位，以确保政治稳定，抵消左翼的影响。从此，裕仁抛弃了神性，但直到1989年死去，他都是刚强有力的国家象征。

    日本宫内厅的一位官员透露，裕仁生前对建造靖国神社并供奉二战甲级战犯的灵位的做法“很不赞成”。遗憾的是，最新披露的记录中，并未提到他本人对参拜靖国神社作何评论。   

    □姜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