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德里：被猴群困扰的城市

    马迪是地方一霸。它一张口嘶嚎，3英尺长的犬牙就闪闪发光。“那可是件好事”它的主人尼拉杰说。马迪是一只长尾叶猴——一种南亚特有的猴子，体型健硕，黑面黑耳，周身灰毛。由于体型大又有威慑力，马迪足以吓跑这座城市里的3万只红脸恒河猴，保护当地人免遭这群顽皮而危险的捣蛋鬼的袭击。

    尼拉杰现在以此为生：他骑自行车驮着马迪在印度首都转悠，吓跑那些出没于公园、“抢劫”公司、恐吓市民的野猴子。

    印度的恒河猕猴逍遥法外。它们时常偷东西：食物、酒、眼镜、医用器材还有衣服。它们甚至还会砸车。为了抵御猕猴袭击，长尾叶猴在德里的行政区和使馆区十分常见，特别是有重量级的政要来访时。

    问题是，豢养叶猴是违法的。叶猴是一种珍惜保护动物。2012年11月，印度环保部门警告政府和相关代理机构，叶猴是被列入野生动物保护法的珍惜动物，任何拥有、贩卖和租赁叶猴的人将被判以三年监禁。新德里市政委员会（NDMC）适时取消了和大约30个叶猴翁之间的合同，这些人曾负责巡逻守卫城市，每个月可以拿到1万卢比（约合165美元）。

    许多人周二和周六给猴子喂食，因为这两天和印度教神猴哈努曼有关。如果人们在其他日子喂食，就有被咬的风险。这些猴子约有九成患肺结核。儿童更容易受到攻击和感染，甚至有人因此死亡。2007年，新德里副市长辛格巴杰瓦在家中遭到猴子袭击身亡。叶猴禁令生效后，政府官员频频抱怨群猴袭击办公室，造成大骚乱。所以新德里人只能继续依赖他们的叶猴巡逻队，尽管是在暗地里偷偷进行。

    当我碰到尼拉杰的时候，他正骑车前往新德里的一所学校。和尼拉杰一起去的还有他的助手苏拉杰，以及脖子上套着皮带的叶猴马迪。

    尼拉杰表示拥有长尾叶猴根本算不上违法。他一再给我演示一项滑稽表演：模仿传统印度问候方式——摸一摸叶猴脚以示尊重。作为回应，叶猴会摸一摸他的头。尼拉杰的助手紧张地死死拽住皮条。

    “政府要确保我们把叶猴照顾好了，给它们打预防针、吃药，照顾得当。”他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叶猴，只有获得NDMC批准的人才有此资格。

    不过，当我的一个说印度语的同事假装要买叶猴的时候，尼拉杰承认，他知道叶猴交易是违法的。叶猴买卖秘密进行，猴子被关在全封闭的汽车里面，以免被警察发现。

    尼拉杰不为他的服务打广告。他依靠非正式的人脉关系宣传，这个圈子由受雇于印度最有钱人家的仆人、园丁组成。

    德里南部所谓的农场区也有很多猴子，那里居住着大量外籍人员、政府官员和印度高层管理人员。一名居住在农场区的高管在接受《环球邮报》的采访时说：“我们频受野猴袭击困扰。我女仆的小女儿被猴子咬了之后，我们不得不采取行动。有人建议我养只叶猴。然后那群野猴围攻并袭击了叶猴。它们不傻，它们的数量是叶猴的n倍。我们试过了各种办法，唯一管用的一招是让一个壮丁拿着棍子驱赶那些猴子。”

    NDMC和德里政府也在采取其他措施。市政府雇佣大量捕猴的人，他们每年用套索可以捕获约500只猴子。印度中央公园当局已经和加州的国家灵长类动物研究中心达成合作关系，他们把避孕药放到食物中让猴子吃，给被抓到的猴子做绝育手术。

    到目前为止，新德里的猴子数量保持在了让人满意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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