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世界中的“多面”普京

    普京精心打造的形象攻势，让他成为在虚构作品中出现最频繁的当代政治家。

    从伦敦到莫斯科，作家们正忙着把俄罗斯现任总统搬进小说——而且，成为领袖之前好些年，他的影子就已经在不少虚构作品中闪现了。

    他可能是“天选之子”，或是斯大林的鬼魂。他可能是一只灰狼、一只海豚或一只蜥蜴。他可能是圣诞老人为俄罗斯母亲找的新郎，一个能把自己变成一只鹤、像宙斯那样多情的角色，或者是克里姆林宫的克林顿——一个俄罗斯版莱温斯基试图勾引的家伙。

    领导俄罗斯近15年，弗拉基米尔·普京越来越多地被仰慕者和批评者糅进虚构作品里。他当特工的背景让创作间谍故事的作家感兴趣，他精心打造的赤膊硬汉形象，乃至骑马、救鸟等热爱自然的面目，则让更多人把他写进受神话、寓言和魔幻现实主义影响的小说中去。

    在欧美，普京曾于亨利·波特的《布兰登伯格》里出现，是上世纪80年代驻东德的一名克格勃特工；而在查尔斯·坎宁的《三位一体六人组》中，他化身“谢尔盖伊·普拉托诺夫总统”，努力阻止一群双面间谍的身份败露，同时极力保守自己曾从事多年情报工作的秘密。

    另一些作家更倾向于将普京塑造成把持全局的幕后黑手式人物。在约翰·勒·加列的《我们这种叛徒》里，政治寡头和洗钱者横行无忌，普京明显要对这种环境的形成负责，只是在书中未曾明说。马丁·克鲁兹·史密斯最近描绘了无法无天的莫斯科“狂野东部”，暗示这里由政治寡头和黑手党成员控制，而普京比他们更强大，只能用“柔道大师”予以指代，并含蓄地称之为“斯大林的鬼魂，在莫斯科地铁系统的三大站里叹息”。

    相比之下，俄罗斯作家更倾向于将本国元首写进怪异的、往往显得超现实的作品当中。在德米特里·贝科夫的《G点》里，普京是弗洛斯特爷爷（圣诞老人）为俄罗斯选的丈夫，结婚后——就是他当总统后——找到了她的G点，所以，她没有失去他偷走的自由。马克西姆·科南恩科则特地编织了一个以网络虚拟空间为背景的故事，名叫《天选之子》，表达的中心意思是：普京不仅接受斯大林的建议，而且，他的头脑中还住着个小小的火星人。

    维克托·佩列文的《狼人的圣书》写的是应召女郎（狐狸）和间谍（狼）之间的爱情故事，被看成俄罗斯和普京之间的寓言。另一部名为《莫尼卡在克里姆林宫》的歌剧，假设一名CIA特工试图给总统“克鲁京”设下桃色陷阱。至于采用类似手法的西方作品，目前只有一部——鲍比·梅森的《列达和鹤爸》里，普京驾驶滑翔机去美国，后面跟着一群鹤。

    其实，俄罗斯总统传达出的神秘感，早在普京执政前就存在。弗拉迪米尔·沃伊诺维奇在1986年出版的《2024年的莫斯科》中预言，俄罗斯将来“版图变小、由在德国待过的前克格勃间谍管理”。更惊人的是，米克哈伊尔·尤利夫2006年出版的《第三帝国》，描绘了“恢复者弗拉迪米尔二世”的统治，称后者镇压了乌克兰西部对讲俄语的东部新政权的反抗。

    类似迹象在汤姆·克兰西的作品中也能得见——这位去世不久的著名军事小说作家，同样预见了乌克兰危机。在去年12月面世的遗作《命令授权》中，俄罗斯重新得到了冷战时期的地位，成为之前是克格勃的总统瓦勒里·沃洛汀统治下的又一个“邪恶帝国”；为恢复昔日荣光，沃洛汀先是激发了爱沙尼亚危机，然后引爆了更严重的乌克兰事件。

    □英国《独立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