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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2月26日 星期三
中青在线

华尔街人的“财富上瘾症”

○博主 Sam Polkjan ○译者 温莎 《 青年参考 》( 2014年02月26日   41 版)

    在华尔街工作时,我为得到360万美元奖金而生气,认为这太少了。当时我才30岁,没有孩子需要抚养,没有债务,也没有做善事的想法。我想挣钱和酒鬼总想着再来一瓶的理由是一样的:我上瘾了。

    8年前,我第一次走进瑞士信贷银行的交易大厅,开始暑期实习。我知道自己想要成为富人。我父亲是怀揣巨大的梦想却从未实现的推销员。他相信,钱能解决所有问题,这样的信念也影响了我。所以当我第一次走进交易大厅,看到发光的交易大屏,高科技的电脑显示器,带着拨号键盘的电话,我觉得自己像是在驾驶舱里开着战斗机的战士,对着屏幕玩游戏,如果你打赢了,就能实现理想——成为富人。

    我能来华尔街是个奇迹。大学时的我雄心勃勃且颇具竞争力,但同时还是酒鬼、大烟枪,偶尔服食可卡因、兴奋剂和摇头丸。在哥伦比亚大学上学期间,我因入室盗窃两次被捕。在辅导员帮助下,我明白自己在用酒精和毒品麻痹精神。她严厉地建议我戒掉这些“不良嗜好”,我接受了建议。

    毕业后,我进入美国银行。远离毒品的我,一整年都是清醒的,头脑灵光且兢兢业业,在第一年结束时,我很兴奋地收到了4万美元的奖金。

    人生中第一次,我没有检查余额就取了钱,但我很快就不满足了。一个星期后,我知道了一个工作四年的交易员获得了90万美元的奖金。在经历了最初的羡慕和震惊后,我开始为自己可能挣到巨额的奖金而激动。

    接下来的几年里,我像疯子似地工作,在华尔街平步青云,坐到了债券和信用违约掉期交易商的位置,这是华尔街最赚钱的工作之一。在美国银行工作四年后,花旗银行开出了优越的条件来挖我。接下来的两年中,我每年都有至少175万美元的收入。我开始和漂亮的金发女郎约会,花6000美元在邦德街租带阁楼的公寓,享受金钱带来的全新生活。

    辅导员忧心忡忡,她觉得我是在用金钱替代酒精和药物,让自己觉得强大。她建议我不要再专注于挣钱,停下来去治疗“内心的伤口”。我对此不屑一顾,跳槽去了一家对冲基金。在那里,我每天和亿万富翁面对面,我的贪婪也像火球般越滚越大。看到和我共事的这些人,我会想,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就能买下密克罗尼西亚,或是成为纽约市长。他们不只有钱,还有权力——能够订上纽约最热门的餐厅,参议员会来拜访他们。

    我开始想要更多,在华尔街的五年中,我最大的转变是:从第一次收到4万美元奖金时的激动,到看到150万美元时的不满足。

    最终,我的富翁老板让我见识到了无限财富的局限性。一次,老板和我们讨论新的对冲基金法规。“如果新法规对国家有益,将金融系统看做一个整体不是更好吗?”我说。会议室立刻安静了下来,老板翻了个令人难堪的白眼,说,“我没有脑容量将美国的金融系统当作整体思考,我所关心的就是它将带给公司的影响”。

    我醍醐灌顶般地明白了一个道理:他拥有一切,却怕赔钱。从那一刻起,我开始用另一种眼光审视华尔街。我耳闻了交易商听说政府为限制奖金而提高税收后的刻薄言论,这些人鄙视任何威胁他们利益的事情。逐渐地,我看这些人就像看为了毒品愿意做任何事情的吸毒者——在大雪里走20英里的路去买毒品;抢劫老奶奶。以前,我总是羡慕比我赚得多的人,现在,我第一次很尴尬地看着他们。

    尽管意识到了问题的存在,我还是难以离开,害怕放弃了未来的奖金后,钱会很快花光。我害怕在5年或10年后,自己会后悔。还有外界的眼光,人们会以为要离开华尔街的我疯了。在华尔街最后的日子里,我提出了800万美元奖金的要求。老板说,如果我留下来几年,他们会满足我开的价钱。但这一次,我却毅然离开了。 

    离开的头一年真的很辛苦,我所经历的一切只能形容为漫长的戒瘾过程。我会在半夜梦到自己一分钱也没有了,然后突然惊醒;我还会去刻意寻找头条新闻,看看我的老同事又赚了多少。慢慢的,情况有了好转,我开始意识到,自己其实有足够的钱生活,如果我愿意,还可以挣得更多。但我的“财富上瘾症”还没有完全消失,有时候,我还会买彩票。

    随着时间的推移,再看到华尔街人的口头禅我会心生不屑:“我们更聪明,我们比别人工作得更辛苦,所以我们应该得到这笔钱。”这是吸毒的合理化信条。漫长的经历令我意识到,华尔街充斥着有毒的文化,鼓励着浮夸的人们去拼命追求权力。

    □博址 http://www.nytime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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