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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2月26日 星期三
中青在线

西学东见

孔子学院:文化推手的经贸意义

○陶郁 “政见”观察员 《 青年参考 》( 2014年02月26日   02 版)

    以推广中文和中国文化为直接目标的孔子学院,其影响力不仅局限在文化领域,对中外经贸关系也存在积极的促进作用。

    自2004年11月21日首家孔子学院在韩国首尔挂牌成立以来,截至2013年年底,440所孔子学院已分布于115个国家和地区。

    孔子学院甫一建立,就受到中外媒体和研究者大力关注。不过,关于孔子学院的讨论,除针对其运作情况和教学效果外,主要聚焦于该机构与中国外交和软实力之间的关系。

    然而,美国德州圣安东尼奥大学教授连大祥(Donald Lien)与合作者最近发表系列论文指出,孔子学院同样会影响中外经贸关系,同时这种影响又受制于孔子学院所在地的具体情况,其机制和模式都比较复杂。

    连大祥等学者的研究,始于对孔子学院在全球分布情况的计量分析。他们认为,孔子学院作为语言文化机构,选址必然要考虑当地民众学习中文和了解中国的需求,而这种需求往往又缘于当地民众学习外语的成本和收益。同时,孔子学院的设立必须获得中国国家汉办批准,还会接受国家汉办补贴,因而选址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受中国因素的影响。

    通过对1998年至2008年间的相关数据建立统计模型加以分析,连大祥等学者发现,孔子学院往往更有可能建立在对华进口额较高的国家和地区。此外,在控制住其它因素影响的情况下,总体GDP水平较高、人口规模较大、官方语言为英语、距离中国较近以及比较发达的国家和地区,往往更有可能建立孔子学院;而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额度以及官方语言与中文在源流关系上的远近,则不会影响一个国家或地区建立孔子学院的可能性。

    那么,孔子学院建立以后,对当地民众的经济效应有何影响呢?连大祥发现:孔子学院不仅对所在国家或地区民众个人的中文学习成本和收益有所影响,而且与当地此前存在的中文学校之间也有相互作用。具体来说,孔子学院的建立,会改变当地中文教学市场的供求结构,吸引部分原本自学或在其他机构学习中文的生源,并增加当地学习中文的总人数。如果当地中文学校先于孔子学院建立,当面临竞争而可能造成生源流失时,往往需要降低学费加以应对。

    孔子学院对中国外贸的影响模式,则相对复杂。通过测算建立孔子学院对中国向所在国家和地区出口额与直接投资净值的影响,连大祥等学者发现,在发展中国家和地区,当孔子学院建立后,往往能够有效促进中国增加向相关国家或地区的出口额与直接投资净值;同时,相对于出口贸易,孔子学院在对外直接投资方面的影响更显著。然而,在发达国家和地区,孔子学院无助于扩大中国的出口与投资。

    连大祥等学者认为,出现上述差别的原因,主要在于发展中国家原本对中国了解甚少,孔子学院能够为海外学生提供教育支持,也能为商业人士打开市场,从而在短期内减少贸易和对外直接投资的成本。而发达国家往往已经对中国具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因而孔子学院的效果相对并不显著。

    虽然孔子学院对中外经贸关系的影响更明显地呈现于发展中国家和地区;但通过对美国各州数据进行实证分析,连大祥等学者也发现:在发达国家内部,建立孔子学院的地区,在对华出口额方面的表现,显著高于其他地区。具体来说,对2006年至2010年间美国各州对华出口额数据的研究显示,在控制住主要干扰因素的情况下,每新增一个孔子学院,都能给所在州带来5%~6%的对华出口增长,这说明孔子学院也能给美国带来直接经济利益。

    可见,以推广中文和中国文化为直接目标的孔子学院,其影响力不仅局限在文化领域,对中外经贸关系也存在积极的促进作用。“子罕言利”,连大祥等学者对孔子学院经贸意义的研究,再次从一个侧面说明,在国际舞台上,政治、文化和经济等因素,往往是相互交织而密不可分的。

    (本专栏由“政见”团队供稿)

    (本版言论不代表本报观点,仅供参考。文章均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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