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情局前首席律师：世上没有秘密能永恒
编译 史春树
《
青年参考
》（
2014年01月29日
33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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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佐及新著《合伙人》（右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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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多么壁垒森严的情报机构，其秘密也迟早会大白于天下。中情局前首席律师约翰·里佐新近推出的回忆录证明了这一点。
约翰·里佐曾是美国中央情报局资深律师。2007年，他被时任总统小布什提名为该局首席法律顾问，却在最后时刻遭国会否决——理由是里佐允许对恐怖嫌犯使用“水刑”。
6年一晃而过，最近，不甘寂寞的里佐抛出了回忆录《合伙人》。作为一名有着33年职业生涯的圈内人，此书令外界得以窥见美国庞大而神秘的情报王国的更多细节——
中情局与好莱坞关系密切，有“演员线人”要求提供毒品作为酬劳；
比尔·克林顿“懒得管”中情局，派夫人希拉里代他参加特工葬礼；
前副总统戈尔对情报系统了如指掌，相比之下，小布什“经验为零”……
招兼职特工，请去好莱坞
去年，中情局和影视业的联系因电影《逃离德黑兰》大白于天下，但里佐的新著显示，双方的合作关系，绝不仅限于一些有创意的电影脚本和借拍电影营救人质。
“这些明星基本上都是靠编造以假乱真的东西来赚钱的家伙，”里佐一语道出了“为什么演员是从事情报活动的上佳选择”的理由。“他们的权力和国际声望价值连城，他们有机会周游世界，接触外国要员。各国元首都想见他们，跟他们套近乎。他们的跟班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点，甚至有些地方，连美国政府都无法轻易涉足。”
他没有说出任何线人的名字。但《合伙人》披露，有位明星最初宣称，自己是基于纯粹的爱国感情而自愿与中情局合作，后来却改变了想法，认为自己应得到特殊回报。一次，居中传话的中情局特工向里佐汇报：“该演员拒绝接受现金，但他告诉我们，他最想要的是价值5万美元的、品质上乘的可卡因，如果我们能帮他弄到——他似乎认为我们能搞到真正的上等货。我们可以这样做吗？”身份不明的特工很为难地询问道。
里佐回绝了这位演员的请求，最终，后者同意无偿帮助中情局做事。
被忽视比得不到信任更糟
书中最抓人眼球的几则趣闻轶事，都是关于里佐1976年入职中情局后接触到的几任“总司令”（美国总统）的。事实上，白宫和中情局的关系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和睦。
里佐在书中公开抨击比尔·克林顿，称他“懒得管中情局或其他情报机构的趋势越来越明显。（克林顿）对中情局一点儿也不感冒、不关心。由于后者的影响力很大程度上依赖与‘总司令’的关系，对中情局来说，被忽视甚至比得不到信任更糟糕。”
最让里佐义愤填膺的是，这位民主党总统竟然派第一夫人希拉里替他出席一位特工的葬礼。“此举是我整个职业生涯中亲眼目睹的、最伤人的怠慢”。他写道，“比尔·克林顿，我们的新总统，竟然抽不出10分钟的工夫，从白宫前往中情局表达敬意。对一位在竞选期间发表著名演讲的人来说，这种怠慢是不可原谅的。‘我感受到了亡灵的痛楚。’”
相比之下，看似憨厚诚实的阿尔·戈尔给里佐的印象好多了。“与克林顿不同，前副总统一直是个精于世故、勤勤恳恳且力挺中情局的好管家……另一方面，乔治·W·布什只是一个对情报工作毫无经验可言的州长。”
尽管与克林顿存在明显的矛盾，这并没有阻止里佐投票支持他连任；他承认，自己总是投票支持现任总统或其党内继承人。唯一的例外是2008年，他把票投给了奥巴马，而不是约翰·麦凯恩，原因是“根据本人的观察和旁人的议论，麦凯恩老是不分场合乱发脾气”。
秘密的“保质期”越来越短
里佐对各位总统的观感令人大开眼界。说到历任中情局长，他的见解更详细。
乔治·特尼特是在克林顿任上入主中央情报局的，还为小布什服务过一段时间。里佐称赞特尼特是“最平易近人的局长”，对待下属从容、和气。“他经常摇摇晃晃地走进神圣的局长会议室，领带歪斜，有时嘴上叼着一根不冒烟的古巴雪茄。据说，那是他接见来访的外国情报机构首脑时，出于礼节掐灭的、不知藏在何处的雪茄。”
他对奥巴马任命的莱昂·帕内塔也给予了相似的评价。“从他的角度说，（帕内塔）酷似意大利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表现出来的阳光、率直、没有一丝拘谨或虚假，让我想起已故的父亲和他的兄弟，他们正是出自第一代意大利移民家庭。”在里佐笔下，帕内塔“爱笑，也爱开玩笑，跟我很相似，我们之间的关系简单，不时嘲弄一下对方。”
这本以《中情局30年的争议和危机》为副题出版的新书是1月7日上市的。此后数天，前美国防长盖茨抛出了一枚更大的炸弹，因“炮轰”奥巴马，盖茨的风头盖过了里佐。
里佐于2009年离开了中情局，时隔4年才出版回忆录，看上去，他比卸任仅一年半就确定出书的盖茨谨慎了许多。即便如此，由工作性质决定，《合伙人》的启发性并不逊色。里佐在书中暗示，所有秘密终将大白于天下。“假如说在中情局的岁月和经历教会了我什么，那就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秘密的‘保质期’正变得越来越短。”
英国《每日邮报》
无论多么壁垒森严的情报机构，其秘密也迟早会大白于天下。中情局前首席律师约翰·里佐新近推出的回忆录证明了这一点。
约翰·里佐曾是美国中央情报局资深律师。2007年，他被时任总统小布什提名为该局首席法律顾问，却在最后时刻遭国会否决——理由是里佐允许对恐怖嫌犯使用“水刑”。
6年一晃而过，最近，不甘寂寞的里佐抛出了回忆录《合伙人》。作为一名有着33年职业生涯的圈内人，此书令外界得以窥见美国庞大而神秘的情报王国的更多细节——
中情局与好莱坞关系密切，有“演员线人”要求提供毒品作为酬劳；
比尔·克林顿“懒得管”中情局，派夫人希拉里代他参加特工葬礼；
前副总统戈尔对情报系统了如指掌，相比之下，小布什“经验为零”……
招兼职特工，请去好莱坞
去年，中情局和影视业的联系因电影《逃离德黑兰》大白于天下，但里佐的新著显示，双方的合作关系，绝不仅限于一些有创意的电影脚本和借拍电影营救人质。
“这些明星基本上都是靠编造以假乱真的东西来赚钱的家伙，”里佐一语道出了“为什么演员是从事情报活动的上佳选择”的理由。“他们的权力和国际声望价值连城，他们有机会周游世界，接触外国要员。各国元首都想见他们，跟他们套近乎。他们的跟班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点，甚至有些地方，连美国政府都无法轻易涉足。”
他没有说出任何线人的名字。但《合伙人》披露，有位明星最初宣称，自己是基于纯粹的爱国感情而自愿与中情局合作，后来却改变了想法，认为自己应得到特殊回报。一次，居中传话的中情局特工向里佐汇报：“该演员拒绝接受现金，但他告诉我们，他最想要的是价值5万美元的、品质上乘的可卡因，如果我们能帮他弄到——他似乎认为我们能搞到真正的上等货。我们可以这样做吗？”身份不明的特工很为难地询问道。
里佐回绝了这位演员的请求，最终，后者同意无偿帮助中情局做事。
被忽视比得不到信任更糟
书中最抓人眼球的几则趣闻轶事，都是关于里佐1976年入职中情局后接触到的几任“总司令”（美国总统）的。事实上，白宫和中情局的关系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和睦。
里佐在书中公开抨击比尔·克林顿，称他“懒得管中情局或其他情报机构的趋势越来越明显。（克林顿）对中情局一点儿也不感冒、不关心。由于后者的影响力很大程度上依赖与‘总司令’的关系，对中情局来说，被忽视甚至比得不到信任更糟糕。”
最让里佐义愤填膺的是，这位民主党总统竟然派第一夫人希拉里替他出席一位特工的葬礼。“此举是我整个职业生涯中亲眼目睹的、最伤人的怠慢”。他写道，“比尔·克林顿，我们的新总统，竟然抽不出10分钟的工夫，从白宫前往中情局表达敬意。对一位在竞选期间发表著名演讲的人来说，这种怠慢是不可原谅的。‘我感受到了亡灵的痛楚。’”
相比之下，看似憨厚诚实的阿尔·戈尔给里佐的印象好多了。“与克林顿不同，前副总统一直是个精于世故、勤勤恳恳且力挺中情局的好管家……另一方面，乔治·W·布什只是一个对情报工作毫无经验可言的州长。”
尽管与克林顿存在明显的矛盾，这并没有阻止里佐投票支持他连任；他承认，自己总是投票支持现任总统或其党内继承人。唯一的例外是2008年，他把票投给了奥巴马，而不是约翰·麦凯恩，原因是“根据本人的观察和旁人的议论，麦凯恩老是不分场合乱发脾气”。
秘密的“保质期”越来越短
里佐对各位总统的观感令人大开眼界。说到历任中情局长，他的见解更详细。
乔治·特尼特是在克林顿任上入主中央情报局的，还为小布什服务过一段时间。里佐称赞特尼特是“最平易近人的局长”，对待下属从容、和气。“他经常摇摇晃晃地走进神圣的局长会议室，领带歪斜，有时嘴上叼着一根不冒烟的古巴雪茄。据说，那是他接见来访的外国情报机构首脑时，出于礼节掐灭的、不知藏在何处的雪茄。”
他对奥巴马任命的莱昂·帕内塔也给予了相似的评价。“从他的角度说，（帕内塔）酷似意大利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表现出来的阳光、率直、没有一丝拘谨或虚假，让我想起已故的父亲和他的兄弟，他们正是出自第一代意大利移民家庭。”在里佐笔下，帕内塔“爱笑，也爱开玩笑，跟我很相似，我们之间的关系简单，不时嘲弄一下对方。”
这本以《中情局30年的争议和危机》为副题出版的新书是1月7日上市的。此后数天，前美国防长盖茨抛出了一枚更大的炸弹，因“炮轰”奥巴马，盖茨的风头盖过了里佐。
里佐于2009年离开了中情局，时隔4年才出版回忆录，看上去，他比卸任仅一年半就确定出书的盖茨谨慎了许多。即便如此，由工作性质决定，《合伙人》的启发性并不逊色。里佐在书中暗示，所有秘密终将大白于天下。“假如说在中情局的岁月和经历教会了我什么，那就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秘密的‘保质期’正变得越来越短。”
英国《每日邮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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