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外大使还重要吗？

    2013年12月20日，美国总统奥巴马提名蒙大拿州民主党参议员马克斯·鲍卡斯为新任驻华大使。对这个重要的职位来说，这是个令人吃惊的决定。

    72岁的他，不懂中文，只是为了推动中美贸易关系去过几次中国。中国人从未听说过他，正如《华盛顿邮报》记者马克斯·费希尔所言，还有很多更适合该岗位的人选。

    但这也提出了另一个问题：驻外大使真有那么重要吗？事实上，多数危机都由高层政府官员处理，美国贸易谈判代表也会在需要的时候达成贸易协议。使馆里有一群高度专业的外交官完成大部分日常工作。在很多情况下，大使任命更像是回报竞选支持者，而非挑选最合适的外交人选，似乎任何人都能成为美国利益的代言人。

    我查了美国驻外使节协会官网，该协会是由历任美国大使组成的非盈利性无党派组织。其中，约三分之一的大使在被任命时，曾对他们的工作是否重要存有疑问。“驻外大使确实很难把工作搞砸。”协会主席蒂姆·科巴说。他曾在20世纪90年代出任美国驻新加坡大使，现在代表跨国公司处理对外贸易事务。

    “即使你能力一般，其他外交官也能帮你完成工作，只要别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就行。”科巴说。他只听说过一位大使曾遭免职，原因是与当地女性有丑闻。“只要你是个正派的人，就总能蒙混过关。”

    尽管如此，这个职位绝非毫无意义。虽然大使不是签订和平协议或贸易协议的头等功臣，但他们的密切参与、广泛谈判也很重要，尤其是在贸易方面。科巴说，越来越多的大使需要扮演美国企业推销员的角色，并在企业遇到麻烦时出面干预。

    “美国驻外大使的一个重要身份，就是推销员。”科巴说，“美国的实力源自雄厚的财富，卡塔尔的实力则源自丰富的石油。大使的工作不仅是为产品和服务销售争取机会，还要在遇到问题时出面解决，帮助企业渡过难关，继续经营。”他担任大使时，美国一家大型食品公司曾面临污染问题，被新加坡政府拒之门外。他从中协调后，事件有了转圜余地。

    2013年10月份公布的海外经济战略中，奥巴马政府加强了大使的推销职责，将能否推动美国出口和吸引外资纳入大使的业绩评价体系中。在中国，马克斯·鲍卡斯和其前任骆家辉、洪博培一样，要与那些希望在中国市场参与公平竞争的美国技术和金融服务公司打交道。几十年来，鲍卡斯一直是中美自由贸易的积极推动者。最近，他主要致力于保护蒙大拿州的牛肉和小麦出口渠道，而这些产品正受到中国越来越多的关注。

    当然，这些事务多数都由初级外交官处理，更不用说那些简单而基本的日常工作，如处理签证、为美国公民提供服务等。但领导的作用也显而易见。“一个优秀的大使可以振奋使馆士气。”科巴说，“就像橄榄球队中的四分卫。”

    美国总统任命私人朋友为驻外大使，会不会过于草率？很多国家都有此疑问。美国在正式任命大使前往往先征求驻在国意见，以防他们对大使人选有异议。斐济曾拒绝过美国的一名大使，因为他是同性恋，不过这种情况很少见。通常，选举伙伴和总统耳目，是最受欢迎的选择。

    “选择私人朋友，是因为总统熟悉他们，信任他们。总统可以拿起电话说，‘嘿，约翰’或‘嘿，莎莉，怎么啦？’”科巴说，“很多国家确实非常欢迎这样的大使，因为一旦出现紧急问题，他们可以与总统直接通电话。如果大使跟总统私下很熟，该国政府也会轻松很多。”

    鲍卡斯肯定也和奥巴马通过电话，即使有时候气氛可能并不融洽。

    美国《华盛顿邮报》